問到這裏,黃隊已經知道自己想要的了,我忽然想起來最後第三道石門後的祭壇似乎也在西麵,按照鎖龍台的方向走勢一直往前麵算的話,其實峭壁的位置距離這邊是最近的。
冰窟窿這眉毛一挑,是不是在打這個峭壁懸崖的主意呢?我忽然想起這個問題,頓時覺得有些可能。
當天下午回家,我媽就忙著做飯,我這一問之下才知道,那個地質勘探隊的幾個人一直住在我師父胡老道以前住的位置,朝天觀。
那裏滿滿的都是記憶,大概也是我自己覺著是不是那些人真跟鎖龍台有關,心裏不安,總想過去看看,飯還沒好,就迫不及待的往朝天觀而去。
沿路的風景都是老樣子,隻是山下的那些竹子都開花了,這竹子隻要一開花,基本上就活不了幾年了,看到這有些破敗的小山頭,以及上方那座早已人去樓空的道觀,我有些莫名的心傷。
師父離開大半年了,華老受傷變成了那個模樣,從鎖龍台出來後的八年裏師父脾氣變得越來越怪,那現在的他,是不是也變了……
一想到這些,我便加速上了朝天觀,四周的雜草多了不少,倘若胡老道在,他是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的,而在大殿外的地麵上,正有炊煙嫋嫋徐徐升空,兩個人正趴在一邊架鍋煮著飯,我看到這裏覺著不對。
但凡鎮上當差的人每到了村裏,都要先來我家吃上一頓,這些人還是市裏下來的,按理來說我爸是村長,這些人稀罕山村裏臘肉,更會留下來好好吃幾頓公家飯,怎麼還悄悄住在這鳥不拉屎的地麵兒上,自己架鍋煮飯,還小心翼翼的費這個時間,也不怕浪費工作時間。
我邁步朝前走去,道觀裏忽然出來個人,這人穿著身襯衫,十分隨意的敞開領口,但依舊難掩那一身的書卷氣和那中年博聞的氣質,這人給我了種耳目一新的感覺,他一見我,和善而不丟身份的問道:”你是?這裏被我們暫時征用了,不知道小夥子你有什麼事?“
我把這幾人都草草打量了下,並沒啥不對,就說道:”這裏以前住著我一個親戚,他後來走了,我想……回來看看。“
”這樣啊,那你進來吧。“中年人很和善,身子退避,自覺讓開一條路,還朝裏吩咐:”你們三個把工具收拾收拾,嗨,別亂扔,咱們明天還要用呢。”
我頓時有些感激的走進去,中年人問道:“貴姓啊。”
“我叫羅晨,您是?”我順便打聽,男人點點頭:“我是市裏地質勘探局的,最近來村裏勘探地質進行重大研究,你就叫我老徐吧。”
我這就往屋裏走,順帶著問:“徐叔,你們這個重大研究時間不短吧?”
中年人搖頭笑道:“這個很難說啊,快則十來天,慢的話可能要個把來月也說不定,對了,你在哪裏高就呢?”
我看這人也不像個傻蛋呐,我這年齡十七八歲的模樣他應該看得出來才對,忙說:“我還在上學,剛剛回村來看看。”
我順勢往屋裏就走,胡老道的房間裏空蕩蕩的,除了他帶走的東西以外,什麼都沒變,牆角蹲著很多礦石,還精細的標注了編號,各種勘探用具,電視上看見過的、沒看見過的我這裏擺的都有,這讓我相信,他們應該是專業的。
屋裏三個人一同朝我笑了笑,看到他們整齊的微笑還有一口閃亮白牙,我也報以一個微笑,大概轉了一圈,沒什麼線索我就準備往回走了,畢竟沒了胡老道,這地方再怎麼熟悉,那也就是個念想兒,人走了茶葉就涼了。
我剛往院外頭走,旁邊幾個人都笑道:“小夥這裏村長也姓羅,你是他的……”
“他是我爸。”我笑了下,朝他們一揮手,這幾人揮手示意:“有空過來玩,我們這裏有好多好玩的。”
我點點頭,這一切都這麼正常,人也很和善,幾乎都是搞研究的,我來這邊轉了一圈,頓時把之前的疑心全消,我心說,冰窟窿這家夥真是多疑。
“嘿,你看看,常年讓咱們做這勘探的活,唉,老胳膊老腿的都不中用了。”一個人聲感歎了句,頓時他後麵另一個人說道:“哈哈,好好幹,拿到這個重大研究成果咱們也就不負領導期望,反正風風雨雨幹了好幾十年,也習慣了。”
聽到這兩段話,本來之前我心裏的疑問全部被打消,可就在這時,一個細節突然在腦海中浮現,好家夥!
這幫人真有問題!
我倒是沒想到,他們這故意做作的兩句話卻露出了致命的破綻,頓時令我開悟。
這些人,果然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