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到這裏,便無論如何再不肯說下去了,無論我怎麼乞求都不幹,以前我還真沒注意過這裏的草,我當即拔了一顆下來,
好家夥,草根果然漆黑無比,尋常這種草根拔出來應該是純白色才對的,這兩下更印證了陰差的話。
“這是為啥呢?底下有小邪,還有大邪,那我們住在這兒沒事吧?”我追問。
“不能說了小道,時間差不多,我們該進去了,你把符印解了吧。”陰差一說這話,我知道完了,還想再拖延幾句,但這些東西那真是說翻臉就翻臉。
他們舉起狼牙棍與拘魂索喝道:“大膽,方才寬限已是仁慈,你趕緊揭開符印,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我也急了,木劍挑符擺開陣勢,用手一指南鬥燈陣:“北鬥主死,南鬥主生,南鬥燈陣未滅,分明他們陽壽未到,你們敢進去勾魂?”
“燈陣一滅,期限便到,再去勾魂我等犯了律條,讓開!”陰差舉起狼牙棍當場打過來,我木劍挑了符一刺,桃木劍直接被砸斷成兩截。
以我現在這點微末伎倆根本就鬥不過陰差,但天師大印是萬不可動的,那玩意兒必須壓住洞口,讓他們一時三刻先進不去。
我抓起幾張符咒點燃,念了個咒語,舉起符火,可那兩個陰差絲毫不懼,瞬間衝了上來。
我急了,震懾不住它們早就已經輸了,當下我隻好繳械投降:“不來了不來了,但我有個東西給你們看,看過之後你們要進去我不攔著。”
說罷我把那張賣身契遞給他們,陰差展開一看,眉頭緊皺,又仔細打量我兩眼。
“陸府君是你幹爹?”
陸府君就是地府陸判官,我哼了一聲,人杖鬼勢當即點頭:“是我幹爹,你們要是敢打我,那就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兩個陰差陷入猶豫,動了我他們倒黴,不動我延誤了時辰還是他們倒黴。最終它們妥協一步,問道:“小師傅,如何你才肯放我們過去。”
我眼珠子一挑,先問:“先告訴我地底下有什麼。”
陰差直搖頭,說什麼都不能告訴我,但我打死不讓他們進去,兩個東西猶豫不決,眼看燈陣也快熄了知道不好,趕緊說道:“我們寫在地上,實在不是不告訴你,而是泄露天機要遭天譴。”
他們立馬在地上寫了兩個字:“勢葬”。
“就此二字,看不懂也莫深究,更不可泄露半點,不然必遭天譴!”陰差說話鄭重,也嚇了我一跳,可這勢葬二字我是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的。
“現在你去解符,我們進去。”
“再等等。”我說道。
二陰差大怒,眼看燈陣熄了三根蠟燭,索性全豁出去了,直接就要撲上來!
“嗷……”
突然,麵前那個洞裏傳來一聲恐怖的叫聲,我們腳下土地都被這聲波震的嗡嗡顫抖,洞內一個聲音突然響起,竟是胡老道。
“徒弟,快拉我們!”
聽到胡老道的叫聲,二鬼差怒道:“耽誤勾魂,有你的罪受。”
胡老道被我接應出來,他後麵緊跟的就是那個唐裝老頭,最後一人是那個魚鷹,他背著那台已經殘破的攝像機渾身浴血,但依舊拿命在護著那東西。
“魚鷹,快點!”唐裝老頭剛叫了一聲,接住魚鷹的攝像機,突然,洞內又是一聲吼叫,一股莫名的吸力從洞內傳出來,魚鷹來不及說一句話,一身血就被直接抽幹,變成一具幹屍。
一個大活人,就這眨眼的功夫身體快速癟下去,變成這般模樣!
那股吸力再來,他的屍身也被吸進洞內,什麼都沒剩下。
“魚鷹!”唐裝老頭大叫,胡老道更是痛哭流涕:“魚鷹兄弟,魚鷹兄弟……”
“哎呦我的媽呀,大邪性了!”二陰差嚇的拔腿就跑,再顧不得勾魂,整個地麵嗡嗡嗡的帶著顫聲,胡老道一把攔住唐裝老頭,死命般的大叫:“快撤,快撤!”
“救……救命啊,帶我出去……老胡,老胡……”洞內一個嘶啞的聲音不斷在呼喚著,隨即傳來陣陣絕望的哭聲。
“師父,洞內還有活人。”我叫嚷著,但胡老道扛起死死抱著攝像機早已昏厥過去的唐裝老頭大叫:“快走,走!”
“可是……”
“可是個屁,快走!”胡老道怒極,我急忙撿起地上手電筒,趁機找到那枚天師大印帶上,那一刻我再次聽到洞內哽咽的呼喚聲,不由舉起手電筒往通道內探照了進去。
那裏麵的東西長著人頭,可整個身體早已經恐怖異常,看到他的一刻,我驚恐的叫了出來,那種吸力再次傳來,我拔腿就跑。
那個東西最後絕望的聲音嘶吼著:“娃,救我啊,我給你吃過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