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桂華雙唇微微顫抖,很顯然,她很緊張,這倒也難得,她平時那麼鎮定,此時居然會緊張。她瞟了一眼那比拚的二人才說道:“他就是黃致富的親爹黃誌原,也就是你師公的師弟,更是你師公一輩子的對頭。”
“什麼?他還是我師公的師弟?這,這是怎麼回事?你以前並沒有告訴我呀?”唐飛亞的眼裏掠起錯愕,滿臉的驚訝,目光鎖定在那二人的身上。他有點明白了,想了想,原來自己的師公跟師弟結了仇,才導致發生這麼多的事,難道今天就要徹底解決嗎?他忍不住小聲嘀咕:“原來如此,這其中還有多少事我不知道呀?”
張桂華在旁邊小聲說道:“別大驚小怪,你還有很多事不知道,此時此刻不宜多說,好好地瞧著,蓮花已經跟他比拚一小時了,我怕出事,才打電話把你叫來,說實話,剛開始我怕的雙手發抖,連發短信都劃拉不了字了,才打的電話。”她的話好哆嗦,重複了也不知道,不過,還是把想表達的表達清楚了。
唐飛亞知道了蓮花的對手是誰以後,也不敢再問了,直直地注視著那比拚的二人。
此時他才看清楚,那個黃誌原頭發花白,長相古怪,雖然八十多歲了,看上去精神頭很足,老遠地就感覺得到他眼裏溢滿了殺氣。這次蓮花是真碰上了對手,還瞧得見她的額頭已經沁汗,瞧著都令人擔心。
張桂華就在這時把一張紙遞到唐飛亞的麵前,並小聲說道:“這場比試的約定事項全寫在這張紙上,你瞟幾眼。”說話間,她連眼角都沒有輪起來,依然注視著比拚的二人。很顯然,她怕錯過比試的某一個細節,也證明她非常地緊張。
唐飛亞接過那張紙來認真地瞧了一瞧,上麵寫著的大概意思是:比試時間限製為三小時,黃誌原要是輸了,三天內自裁;蓮花要是輸了,張桂華就要辭職,燒掉收集到的黃家人的犯罪證據,並且要在三天內出國;如果雙方在三小時內不分勝負,黃誌原就不管黃家其他人的好歹,遠走他鄉。
認真地讀了又讀,唐飛亞覺得黃誌原有點托大,因為平局他自己也要遠走他鄉。這也是他最擔心的事情,如果黃誌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就不會開出這種對己不利的條件。
然,此時此刻,容不得他有太多的時間來想那些事。稍緩,他把那張紙遞還給張桂華,小聲問道:“比試正式開始多久了。”
“一個半小時了。”張桂華收好那張紙,小聲回答,稍緩又說:“注意,墳的正麵的叢林中埋伏得有黃家的人,如果蓮花輸了倒沒事;倘若贏了,我擔心那些人會趁蓮花力疲之際使陰招。”
“好,我會集中精力盯著,蓮花贏就第一時間過去給予支援。”說話間,唐飛亞朝那處叢林瞧去,果然有人,他暗暗計較:“現在時間剛剛過半,如果接近約定的時間還不見輸贏,那我就潛過去。”這個打算他不想告訴張桂華,隻在心裏暗暗地做了決定。
接下來,張桂華一邊擦汗,一邊瞧著那比拚氣功的二人,不敢再分神,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看來她非常擔心蓮花會輸。
唐飛亞卻還有閑心琢磨那張紙上的約定。默默地理了一理,他明白了黃誌原的意思,那就是蓮花贏了,黃誌原就自己了結生命,不再管黃家其他人的死活。
從以前聽到的信息來分析,唐飛亞相當然地認為黃家之所以有今天的權力,完全是因為黃誌原的原因,一旦這個老頭在這個世上消失,那麼張桂華就能順利地讓黃家的那些犯事者得到應有的懲罰。平局的話,黃誌原隻是不用自裁,卻要遠走他鄉,結果跟輸差不多,也不再管黃家的其他人的好歹。如果他贏了,張桂華不但失去工作,還要把收集到的證據全部銷毀,另外,凡是唐飛亞的師公趙名忠的徒弟和徒孫都不能再插手黃家的事情,這樣一來,黃家就能扭轉敗局,恢複以往的輝煌,最起碼還能保持幾年的風光場麵。
基本上想通後,唐飛亞喟然長歎:“這個老兒也真是用心良苦,他這麼做就是為子孫多爭取點時間而已。”
張桂華不想拱腔,隻瞟了他一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