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他能去哪裏?那座小區他不想去,怕碰到不該碰到的人。另外,吳秀麗說得對,婚不能離,但是他自己已經跟吳亞玲約好了明天去辦離婚手續,那怎麼辦?“
離?不離?他需要想清楚。
此際,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找個地方好好地想一想過去的種種情事,把自己的錯與對好好地理一理,更需要想清楚後麵該怎麼辦?還有,他還沒有考慮清楚之前,那明天就不去辦理離婚,那就不跟吳亞玲見麵為宜。
忽地,他想起了冰龍鎮那棟小木樓,那裏環境優雅,安靜,正是修心養性的好地方。
有了決定,他給張貴名、唐娜娜、柳豔麗、張文誌分別打了電話,沒有說家裏的那些事,隻說他要出遠門辦點事,向他們交待了一些工作上的事。這幾個人都滿口應諾讓他放心地去,公司的事他們會打理好。
交待完畢,他開上自己的帕薩特就往冰龍鎮出發。
……
兩小時後,淩晨兩點,他到了地方,繞過那家鎮醫院,到了那座小村莊。這裏的一切依然安靜,依然令人感覺到自然的清爽。身處這樣的環境,驀然間,他感覺好輕鬆,頭腦清醒了許多。
然,遠遠地,他看到那座小樓的燈居然亮著,心頭一突:“誰在裏麵?難道是房東?”又覺得房東不太可能這時候還在幫著打掃。
難道是馬玉琴麼?馬玉琴知道這個地方,他和她也是在這裏有了那樣的過程和關係,但是,他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因為馬玉琴懷孕將四個月了,肚子已經顯大,出行不方便,不太可能來這個地方。
難道吳亞玲來了麼?
不管是誰,既然來了,那就進去看一看。
吳亞玲的確來了,並且早就到了。她是一個人來的,她的寶馬車太顯眼,而是開她媽媽的越野車過來的,並且停在了醫院,沒有開到這座村裏來。
到了這裏以後,她跟房東去打了一個招呼,拿了一些水果過來,燒了一壺水,泡上唐飛亞喜歡的茶,擺上酒,一人在葡萄架下的席子上盤腿坐著,獨自飲酒,獨自傷心,獨自思考剛剛過去的昨天發生的種種情事,回想唐飛亞的堅決與無情,也把她自己的老媽的所言所行都想了一遍。
想著,喝著,傷心著,思考著今後該怎麼辦?
時間悄然流逝,她也不知疲倦,也不願意去看時間,想累了,就閑著眼眯一會。突然間,正在迷糊中,她聽到了汽車的轟鳴聲,睜開眼,第一反應是:誰來了?誰會來?難道是他來麼?
不管是誰來了,她都不想起身去迎,依然坐在席子上,靜待來人,也希望這人是來這座院子,而不是去旁邊的某位人家。
唐飛亞到了院子前,猶豫了一會,輕輕地推開那道小木門。恰好,吳亞玲也扭身朝這裏看。
四目相對,彼此瞧清楚了。兩個人都是滿臉的愕然。
“她怎麼來這裏了?”他呆了,心頭卻響起這麼一個聲音。
“他怎麼來了?”這是她的第一反應。
“你,你怎麼來了?”唐飛亞先緩過神來,瞧清楚了眼前的人就是吳亞玲,緩緩地走了進來。
她也醒過神來了,沒有起身,依然坐著,沒有往日那令人心醉的燦爛微笑,微微點了點頭,“我的心好亂,想來這裏靜一靜,你怎麼來了?”
他走到了她的對麵,瞟一眼那冒著熱氣的茶具,一縷熟悉的茶香飄進鼻子裏,這正是他喜歡的龍井茶香,心頭一顫,“她剛才在想我,那我需要跟她聊聊麼?”
“既來之,則安之,你可以坐到我的身邊來嗎?”吳亞玲見他欲動又止,微微一笑,“咱們還沒有去辦離婚手續,現在還是夫妻,坐在一起也是理所應當的,你坐過來吧。”
唐飛亞今天依然西裝革履,行動有些不便,先站了起來,再挪到她的身邊,坐下去時又怕把西褲掙脫縫,那手不自覺地按著她的肩上,穩定重心後才緩緩地坐到她的身邊。側臉瞧一瞧她,見她眼睛紅腫,很顯然,她一直在哭。又見她穿得比較少,純白色的休閑服看起來有點單薄,他便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輕輕地披在她的身上。
“我不想說話,你能抱著我麼?”她扯好披在身上的外套,微閉著眼,希望他能按自己的要求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