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麼？”慕玨在她身後，手裏又多了一盞鯉魚燈，“你看，不費力就拿到了第二。”
這個時候向傾柔應該要揍他了，他如是想到。
向傾柔接過鯉魚燈，踮起腳尖摸了摸他的頭笑道：“你做得很好。”以前師兄都是這麼安慰受訓的自己的，這樣做應該沒錯吧，為了避免一個年輕人因失利可能放棄人生的希望，她也是煞費了苦心。
慕玨滿臉疑惑，指了指自己的頭，盯著她認真道：“向兄，你是不是摔到了，這裏沒撞到吧？”
向傾柔放下燈給了他一拳，再拿起燈轉身往別處去了，她一定被這個智障拉低了智商才會覺得他會難過需要安慰。
左修齊拿了觀音像，他早已習慣有他在的時候別人都退避三舍的行為，母親信佛，也是因為覺得母親會歡喜他才參加了燈會，平日裏父親就喜歡到處鼓吹自己，還特意安放了個第一公子的稱號在自己身上，今晚本來想安安靜靜地逛一下夜市的。不過這次倒是令他意想不到還有人會同他一起，他想找一下那人結識一番，卻見那人正捂著肚子蹲在地上。
左修齊見狀忙過去，讓兩名仆人扶了一把慕玨，關心道：“這位兄台可有大礙？”
慕玨慢慢站了起來，咳了幾下，解釋道：“被隻小貓撓了一下而已。”
被貓撓成這樣？左修齊有些不解，他又思量了幾番，這一定是什麼暗語吧，果真是位奇人，“不知兄台貴姓？”
“無名小卒罷了，不足為道。”慕玨急著要走懶得跟他糾纏。
“在下是真心想與兄台結識……”
慕玨見向傾柔已經快走遠，再過會就看不到人影，也不等左修齊說完，趕忙追了上去。
仆人憤憤不平道：“公子，這人也太不懂規矩了！”
“總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好些。”左修齊從小到大聽過太多諂媚的話語，後來偶然間聽到有人議論，要不是因為他是左相之子，什麼都不是。從那時開始，他便開始很難再相信別人。
慕玨在西街的人群中找到了向傾柔，西街這邊聚集了很多人，兩人駐足聽了一會才知這邊是要開賭石，賭石是就指翡翠在開采出來時，有一層風化皮包裹著，無法知道其內的好壞，須切割後才能知道質量的翡翠。有人因賭石一夜之間暴富，也有人因此傾家蕩產。
慕玨見狀自告奮勇道：“在下願意一試，這錢就當跟向小公子你借的，輸了算我的。”
向傾柔把剩下的錢都給了他，看他這麼信心滿滿的樣子，也許這是他的強項，就算是賭中質地比較差的也不錯，而且據說今晚這批原石裏有特別好的翡翠。
然後，幾場下來，輸的一分不剩。
向傾柔：“再相信他！我就把這鯉魚燈整個生吞了！”
慕玨下來後將腰間的玉佩解下，交到她手上，“這個抵給你罷，等我有錢了再贖回來。”
她拿著玉佩晃了晃，她不太懂玉器，不過這翠綠色倒是挺好看的，就是上麵有塊黑色的瑕疵，都說玉要無暇才昂貴，她想了一下慕玨的身份，也是，太貴重的東西他也買不起。她轉念一想，不對啊，今晚好像花了一百兩，就得了個手環和鯉魚燈？她把鯉魚燈和手環都塞給了他，咬牙切齒地威脅道：“三個月內沒還我，我就把它拿去當掉！”
身無分文的向傾柔決定先去古道樓投奔向傾遠，慕玨提著兩盞等無奈地在後麵跟著，明明好像是她要讓自己去猜燈謎的？怎麼現在變成欠她一百兩銀子了。不過這麼一鬧心頭還殘留的陰鬱倒是全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