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鹵豬、鹵鴨、醬雞、臘肉、鬆花小肚兒、晾肉、香腸兒、三鮮木樨湯、紅丸子、白丸子、南煎丸子……”
“四喜丸子!”
“啊啊啊!”
向傾柔嚇得胡亂揮舞了下拳頭,她睜開眼看到躺在地上捂著臉的慕玨時,更加生氣了,大怒道:“你找死嗎!”
慕玨揉了揉被打腫了的眼睛,指了指身旁地上的食盒,“向兄讓我來給你送吃的。”
“我哥呢?”
“在被向老夫人噓寒問暖。”
向傾柔拿起食盒,取了幾塊糕點出來,都是喜歡的吃的,大哥永遠都記得自己喜歡什麼,至於祖母,她不懂同為女人,祖母為什麼那麼厭惡自己是個女人這個事實,她的眼中永遠隻有大哥和父親,娘親和自己是死是活,從來沒過問過,向傾柔轉頭盯著慕玨毫不避諱地問道,“慕玨,你覺得女人是什麼?”
慕玨抬頭看了橫梁許久沒有回複,向傾柔回過神來才發覺自己一定是被拉低了智商,為什麼會鬼使神差地問他這種問題,他緩緩開了口,“我母親曾告訴過我,無論什麼人,男人女人富人窮人,亦或是下人,都有自己的路,雖會受到世俗或者命運的約束,然而命終究是握在自己手中的,你希望讓它是什麼,努力地去追逐改變,便能讓它變成什麼。”
“不知所雲。”向傾柔翻了個白眼,嘴裏叼著一塊糕點,含糊不清地說道:“不過你母親一定是個很溫柔的人。”
“那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嫁過來給她當兒媳婦?”
向傾柔看了他一眼,毫無猶豫地把揍了他一頓。
夏季的夜間雖不如白天炎熱,但難免還是有些悶熱,比起王城,位於山上的南樺書院可以說是非常涼快了,向傾柔打小就非常怕熱,小院裏的搖椅也是為了自己納涼用特別放置的,她滿身是汗地拿著家規給自己扇風,慕玨遞過來一把折扇,她接過道了聲謝,那折扇上用狂草寫了幾個字,她仔細辨別了下字形,上書“心靜自然涼”,落款慕玨,從扇麵和墨跡的新舊程度來看,這應當是剛寫上去不久,向傾柔滿臉黑線,此人多半有病。
慕玨坐在她身旁,理了理身上的衣衫,鄭重地對著眼前的排位磕了三個響頭。
向傾柔跪坐在團蒲上,啪得一聲合上了折扇,指著他說道:“我哥不是斷袖,你休想嫁入我們家,死心吧!”
慕玨懵了一會,才知她應是誤解了自己剛剛的行為,看到有排位就磕頭這個毛病是他的習慣,然而在別人家的祠堂磕頭確實有些不妥,不知怎的,他突然起了戲謔之心,笑道:“你怎知我是想嫁,而不是娶……別別別,我閉嘴。”他嚇得退了兩步,看到向傾柔把拳頭放下了才鬆了口氣,這姑娘還真的是一言不合就要打人,他摸了摸剛剛被打腫的眼睛,而且下手還挺重的。
向傾柔看著他,那眼周確實黑了一塊,不可否認是自己沒控製好力道,原以為他會躲過去,誰知他會這麼弱,她拿出一個小瓷瓶,放到他身前,“早晚兩次。”
慕玨拿起小瓷瓶,轉頭看了下已經正襟危坐還閉著眼的向傾柔,假裝吃驚地問道:“這是什麼,吃下去的嗎?”
“是的。”
“……”
新一輪的調戲還沒開始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