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小妖精,我可沒有教你要用到嘴這個地方。”
“不過你之前不是教我遇到好的男人就要及時出手嘛,這點我是靈活運用。”
“算了,我說不過你。對了,你不是還有約會嗎?別放人家鴿子,快去。”
華雅撒嬌般地擁抱了華實,然後慢慢消失在了走廊的轉角處,華實把目光投向教室裏,蝶欣趴在課桌上,眼神中滿是失落與傷心。華實搖了搖頭,他知道現在一定不隻有她會這樣,有一個人,此時肯定在某個地方發泄著對自己的不滿。沒錯,他就是方中城,他此刻正在把怒氣發泄到樂器上。
“中城,你冷靜一點,有什麼氣別發到它們身上,不然等下其他成員回來,我怎麼解釋”齊雨一邊捂著自己的耳朵,一邊大聲喊著,似乎這樣才能在保護好自己的耳朵的前提下,又讓自己的聲音蓋過這高分貝聲音讓中城聽到。
“不知道怎麼解釋就別解釋好了。”
中城就這樣鬧了一個多小時,在他自己終於沒有力氣再彈弦和敲鼓的時候,冷靜了下來。整個練習場空空的,很安靜,隻聽得見中城粗重的喘息聲和齊雨喝啤酒的呼呼聲。中城撿起旁邊一個空的啤酒罐,向著齊雨扔了過去,空罐子滾到齊雨的腳邊,抵著他那雙新買的喬丹白色球鞋。
“齊雨,把那份合同給我。”
“什麼合同?”齊雨半醉半醒地問著,過了一秒,兩秒,他的大腦神經突然繃緊,他瞪著眼睛問中城,“你是說,你要簽約了?”
“嗯。”中城坐在冰涼的地板上,臉上有著一些不知名的憂傷,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變得這麼狼狽。
齊雨聽到中城這個他期盼了很久的“嗯”,趕緊去找那個被他丟在角落的黑色公文包,然後從裏麵抽出那張保持得完美無缺的合同,還有一支黑色鋼筆。
“方中城先生,請吧。”
中城抓起鋼筆,隨著沙沙聲的結束,“方中城”三個字已經躺在了紙上,他用鋼筆敲著桌子,用著一種冷酷到像是命令的語氣說:“不過那個表演,我要定了。”
“當然,這個你放心好了,絕對如你所願。”齊雨微笑著,眼神像是帶著狡黠的光芒,他那張極其精致的左半臉上灑滿了從窗外照進的陽光,另一半的臉則陷入了深沉的黑暗之中。他說完這句話後,便像一灘爛泥一樣,倒在了他買的那張昂貴的超軟沙發上。
中城隨手撿了一個鉛製拉環,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了一條細長的傷痕,傷痕很快便滲出鮮紅的血液,他望著這些整天在自己的身體中流動的鮮紅色液體,慢慢地逃了出來。他真想就這樣死在這裏,什麼也不想,但又覺得自己還有什麼沒做,隻好拿了幾張紙巾止住血,留住自己這條性命。
簽約的代價是很大的,公司首先便理所當然地奪去了中城的所有時間,這下他真的成為一個機器人了,每天都要按照齊雨拿來的那張寫的密密麻麻的行程表來生活,而且旁邊永遠都會有著一個齊雨跟著,這種“計劃式”生活,中城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就厭倦了它。
齊雨當然不會讓中城活生生地在自己的麵前活了一個星期後又突然地消失,他專門花了完完整整的兩天時間去跟公司討論,才終於為中城換來每天在他原來的學校上課六個小時的時間。中城也很樂意接受,即使這樣會導致他的晚上時間被占用,隻剩下兩個小時來睡覺也沒關係。因為他可以看到蝶欣,即使表麵必須保持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