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凡麵無表情,隻是眼中的凝重更深,他知道他沒機會偷襲了,而是要遭受到刑淩六人的狂攻,這種狂攻,寧凡沒半點半握,這不是自降尊榮,而是一種力量的碾壓,一切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力量下,如泡沫般易碎。
“殺!”
刑淩一聲清嘯,長發肆意飛灑,狂暴的氣息溢散,如同一隻凶獸發怒,掀起狂風大浪,一團沛然的氣流湧起,一縷縷藍芒如紗簾繚繞在他周邊,目光一閃間,他便倏爾朝寧凡奔去!
如似一陣風,瞬間席卷而去,掀起颶風亂流,虛空波光層層,如承受了巨大的壓力,他如瞬移一般,一步跨出,數以丈遠!
寧凡倏爾目光一變,他來不及思考間,便全身氣血一放,沛然的氣血散溢,低喝一聲,頭頂懸浮的十大火爐斂入身,他左臂以肉眼可見微微膨脹,血管爆起,青筋虯曲,寧凡不退反進,施展出‘寂亡’招式,猛然向刑淩奔去!
兩人以無以言說的極速,劃過虛空,帶有著令空氣裂帛的威力,刹那間便臨近,兩人沒有躲避,刑淩左臂藍光繚繞,十八塊篆刻神秘符號的藍骨朦朧中可見,寧凡左臂十大火爐纏繞,頃刻間兩臂便撞擊在一起!
“轟!”
狂風氣浪,如排山倒海般溢散,不知有多少亂石飛濺,周邊古木如紙樹倒飛折斷,一層層氣浪翻滾,寧凡與刑淩兩人的身軀瞬間倒退,兩人腳落地麵,都留下一個個塌陷的腳印。
塵土飛揚,漫天石屑,寧凡連退數十上百步,每步落下都石麵崩裂,雖卸下大半慣力,可寧凡的左臂還是不能自主的顫抖著,寧凡咬牙猛穩住身軀,他臉色發白,左臂發抖,麻木中帶有著刺痛,若不是還存有痛覺,寧凡都快以為整條手臂廢了。
“可怕!”寧凡心中暗道,他額頭上溢出汗水,雙唇緊抿,麵目雖平靜,可心中早已狂風暴雨,剛剛那一拳,聚集他全身氣血之力,肉身之威,一拳可把山轟出一個窟窿,就算是淬骨境初期,他自襯也有力壓之姿,可與刑淩的對碰,他竟不到半點便宜!
而寧凡不知道,刑淩此刻心中也掀起漣漪點點,同樣的一拳,蘊含了他屬於淬骨境中期巔峰的勢,再有一縷藍芒重千鈞之壓,他雖僅用七分之力,原本以為對於寧凡僅是搬血境修士,足以夠用,可卻與寧凡第一次的撞擊,卻是勢均力敵!
這是一場隨意的對撞,卻也是刑淩與寧凡的第一次較量,而結果卻讓兩人都給己對方很深的尊重,而遠在後方的五人,皆是目光第一次露出凝重,刑淩能做他們小隊的隊長,定有壓製群雄之力。
可如今他與寧凡對撞,竟占不到半點便宜,這讓他們心神震蕩間,又第一次對寧凡生起了凝重之心,第一次給己寧凡如同輩的尊重。
剛剛就算是寧凡施展出搬血境十重天之姿,他們心中依然存有輕視,認為就算機緣巧合之下凝聚了十重火爐又如何,在淬骨境的壓製下,還不是如幼兔一般孱弱,可如今不同,寧凡釋展出了他的實力,也為他爭取到了應有的尊重。
“你很強,我相信若是我們全是淬骨境初期修為,或許我會選擇逃跑,因為你很強,不管是氣血與肉身,都不比淬骨境初期修士差,我也相信你若活下來,定會前途無量,可你千不該在你脆弱時惹我,因為我一般對敵人不留餘地,所以,你死吧!”
刑淩神色認真,對著寧凡道,他第一次以同等強者的身份與寧凡說話,因為寧凡證明了自己,而他說的也是實話,他從不會留給敵人一絲生存的機會,因為他是個謹慎之人,不會給他自己留下隱患。
“痕力,你等不要心存輕視之心,他現在或許還很脆弱,可若讓他今天有生還的機會,定會後患無窮,所以,認真幫忙殺了他。”
刑淩轉頭對著臉上疤痕的男子道,他目中沒有了狠毒,沒有了殺戮與狂暴,而是深邃如水,這樣的他,卻比任何時候都要危險。
“嗯!”
臉上有刀疤的男子點頭,他知道刑淩是動真容了,這一刻的他,讓他感到心悸,所以他選擇遵從刑淩的話,認真殺了寧凡!
雙胞胎兩個大漢也同時點頭,臉色黝黑大漢也點頭,鬢角枯白老者也隨即點頭,一同六人,皆神色認真起來,旁邊一人一狼的屍身,在黃昏紅陽的照射下,是那麼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