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這時寧凡施展的颶風空洞已然被刑淩等人摧毀,眼看寧凡那一根手指把老漢逼著連連後退,刑淩壓下心中疑惑,頓時大喝,並且立即出擊,手成爪,朝著寧凡所抓去,隱隱約約看到有十八塊有符文篆刻的白骨顯現。
寧凡頓時被一股強烈危機感所籠罩住,他目光凝重,望著以疾速倒退的老漢,再看自己與他相隔尺遠,他倏爾收指,一循向後而去。
在電光火時間,寧凡已做出絕策,他知道已錯失最佳時機,雖方才裝傻充愣讓刑淩幾人放鬆警惕,借著大刀刺來,倏爾發起毀滅之擊,蓄積了全身氣血與肉身之力的手指準備滅殺兩人,可他還是忽略了淬骨鏡強者的強大,殺死四旬大漢後已耽擱了時機。
寧凡施展出了驚人的速度後退,原本一爪抓來的刑淩抓了個空,他目微縮,沉吟間收起手不再追擊,與五個大漢駐足,望著倒地身亡的四旬大漢,目光前所未有的陰沉,如要滴出水來。
幾個人皆臉露怒意與殺氣,死去的四旬大漢是他們的兄弟,幾人出生入死進荒林中浴血與荒獸廝殺,時久年積,早已有了深厚的感情,幾個人情同手足,早已把各自當成了兄弟,現今大漢的身亡,如何讓他們不怒?
可怒歸怒,幾個人倒也沒有喪失理智朝寧凡發起狂攻,而是個個皆目露歹毒,殺氣在攀升凝聚,從前的嘲諷與睥睨收起,一股殺氣滋生。
“隱藏的夠深啊,原本以為隻是一隻螻蟻,竟一躍成虎了,你很讓我意外啊。”
刑淩一字一聲咬牙切齒道,他狹長的雙眼中眯著,臉色鐵青,一股股狂暴的殺氣溢出,讓他看起來恐怖如魔。
“他不能死,我要讓他生不如死,讓他生生世世為殺了六弟而懺悔,我要折磨他一輩子!”
又一大漢開口,這大漢留著胡茬子,臉上有幾條刀疤,此時雙目露出深入骨髓的恨意,望著寧凡,尖銳喝道。
“我要抽他皮,斷他筋,粉碎他每一塊骨頭,讓他活活痛死!”
“我讓砍下他四臂,喂給碧火吃,我要親手挖下他眼珠,活活吞下,要不然難解我心頭之恨!”
……
一道道聲音傳出,無一不咬牙切齒,恨意滔天,臉色猙獰,目光如毒蛇。
幾人中隻有鬢角發白的老漢沒有開口,他胸口劇烈起伏,呼吸急促,臉色更是蒼白,他是除了刑淩之外最強,已是淬骨境中期,可方才他在寧凡的那根手指上,感覺到了強烈的危險,還有……死亡的危機感!所以他沒有說話,他死死盯著寧凡,臉色陰睛不定。
寧凡很平靜,他站在刑淩等人百丈之外,駐足在一塊柏樹樹頂,而他的身後便是陡峭的山軀,他已站在山體邊緣。
目光有深深的凝重,他沒有因瞬間擊殺了一名大漢而感到興奮,而是更加擔憂起來,剛剛能殺死大漢很大的原因取決於刑淩等人的大意,那時他們把自己當螻蟻,沒有絲毫警惕,可現在已不同,他們已提起了萬分殺心。
輕輕一歎,寧凡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別的生路,這已是條絕路,論逃跑幾乎沒有一絲可能,打又打不過,寧凡遇到了最大的危機。
“隨遇而安吧,雖不能為了石氏複仇,可我已盡力,現在再盡力殺了刑淩吧,殺了就減去一分執念,殺不了便……回歸塵土吧,畢竟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是吧…”
嘴邊露出苦澀,望著六人深入骨髓的歹毒目光,寧凡笑了笑,即而也張開了雙臂,在張開雙臂的瞬間,異象再起。
磅礴沛然的氣血在流淌,一聲聲如戰鼓般的心跳響徹,氣血蒸騰凝聚成火爐,這次不再是九個,而是十個!
周邊虛空泛起波光,風不知從何處起,微風化狂,一瞬間便颶風大作,最終擠壓充斥,十二個颶風空洞又顯現在空中。
幾把骨器浮遊在身邊,微微顫抖著,寧凡施展出了他全部修為,他知道若拚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不然便徹底沒機會了。
立於颶風空洞之下,寧凡罕見發絲未起,刑淩六人歹毒目光有所消散,罕見顯現出一絲詫異與凝重,此時的寧凡哪有當初弱不禁風的氣息,刑淩等人再糊塗也想明白,剛剛寧凡是有所隱藏,現今才是他真正的實力。
讓刑淩等人驚愕的是寧凡頭頂懸浮的火爐,那一個個有符文篆刻,神秘古老的火爐,此時倒映在他們眼中,讓他們神色略微呆滯,不知是誰咽了一下口水,讓他們頓時神情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