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衫後,寧凡也相繼朝著山頂爬去,現今太陽當空,等寧凡爬上山頂後,額頭上已溢出汗珠點點,站於岩石上,寧凡擦去了汗水,皺眉喃喃道:“相對於夏季,我更喜歡冬天。”
寧凡心神一轉間,心神如穿梭奇異的軌道,再次降臨時,已身處紫玉空間的血海中。
站於黑色圓台上,望著血海翻滾,似一個個大口吞來,若是平常人看到早已嚇昏過去,可寧凡卻麵不改色,眉頭都未曾皺過一下,仿佛這裏是他的家,早已司空見慣。
仰起頭,寧凡又如往常一樣,注視起了弑天劍,盯著弑天劍布滿的血眼,默默觀摩,如似看待一個老朋友般。
一瞬間寧凡便感到靡靡之音自腦中無息誕生而起,幹擾著寧凡的思緒,可這魅惑之聲如鴻毛一般輕微,根本不能讓寧凡生出一絲雜亂情緒。
半刻鍾後,寧凡呼吸急促,雙眼赤血,身上散發出暴虐、煩躁、瘋狂、嗜殺、毀滅等負麵氣息,寧凡不再仰望弑天劍,而是堅難挪著步伐,朝著葬世棺走去,推開棺蓋,寧凡整個人又栽倒進去。
棺蓋合並,萬靈齊拜,山河流動的朦朧景象繚繞,葬世棺棺身泛起一層光澤,如夢又如幻。
再次恢複於山頂時,已經傍晚,陽光已不算太熾熱,反而給人一種舒服之感,寧凡端坐在岩石上,曬著彤紅陽光,瞳子比之方才多出了一絲冷漠之緒,這是寧凡凝視弑天劍血眼後不自覺會顯露出的眼色,就連寧凡本人都不知道。
沐浴在陽光下的寧凡很安祥,可這安祥持續不了多久,便隨之散去,隻因在山的那一邊,恍惚傳來狼鳴聲,暴躁而嗜殺,寧凡半闔的目光緩緩睜開,他抬起了頭。
在山的那一邊,寧凡的前方隔著數座山峰中,有狼嚎回蕩,這聲音如王者一般,高昂而狂暴,六七道身影踏著高山大壑而驟然奔來,速度之快,如同淩空而臨般,一座高山不到一分鍾便踏過。
隨著愈發臨近,寧凡終於看望清楚,那奔騰的是七頭青狼,莫約每頭有半丈高,個頭不大,可在它騰起間,腳丫下有青火光滋生,一踏地便消散,而這七頭青狼,全身生長著不是毛發,而是鱗片!而每頭青狼身上,都騎著一個人,七狼七人,朝著寧凡而奔來,準確的是朝著刑氏方位而馳來!
寧凡的目光愈發凝重,隔著數座山,可他還是感到淡淡的血氣湧來,不到一炷香,七頭鱗片青狼便載著七人到臨他的對立山,刑氏隔在中間,寧凡可以觀望整個刑氏,那青狼上的七人同樣也可觀望到刑氏。
青狼在山頂止住身軀,狼身上的七人沒有落腳,依然騎在狼身上,相隔數百丈遠,兩者都遙遙相望,寧凡在看他們,他們也在看寧凡。
“這次大意了……”
寧凡望著七狼七人,歎了口氣喃喃道,七頭狼身上騎著是七名中年大漢,七人皆穿著橘色獸皮衣,雖相隔甚遠,可寧凡的精神力非同小可,早已把七人的相貌揣摩記清。
那是七個麵容冷酷的中年人,最小者莫約三十來歲,最大者鬢角枯白,而最讓寧凡震驚的是,七人中,無一氣息都不是搬血境修士可比喻,最弱者,都有著當初刑氏族長的氣息,七人中,明顯全是淬骨境修士!
七頭青狼靜立,與之身上男子相似,眸中皆是冷漠嗜血,盯著寧凡,而七名大漢為首之人,是一位大約三十來歲,雙眼有些狹長,與刑氏族長有七分相似的男子,隻是他比之刑氏族長更年輕,氣息更加濃厚,有血氣繚繞。
刑氏族長的弟弟刑淩!在荒城死亡街生存!
寧凡一眼便猜測出,實在是與刑氏族長相貌太象了,狹長的目讓人覺得有些陰冷之感。
此時與刑氏族長七分象的男子麵無表情,雙唇緊抿,他低頭,望著下方的刑氏,遠遠望去,刑氏如同一個死亡地,天氣熾熱,幾天屍體便已腐爛,現今已過去差不多十天,屍體早已腐爛生蟲,隻見刑氏上半空有濁氣升騰,一股股今人作嘔的臭味遠遠便可聞到。
倒塌的屋,血跡幹枯暗紅的地,屍橫遍野,屍臭蔓延,刑淩目光愈發冷漠,一股氣息在凝聚,他座下青狼似也查覺到了什麼,頓時仰天長嚎,聲音如鬼哭風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