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凡踏著堅硬的步伐,朝著西方向而去,而西方向,正是刑氏坐落之地,寧凡不識刑氏坐落之地,可知道方向,義父曾說過的,從石氏西行三百裏,便是刑氏坐落之地。
日落月移,歲月無息,轉眼,半個月過去了。
一座高昂大山之頂,最高的一塊岩石上,站著一個人,此人一頭紫發飄揚,氣質冷冽,如萬年不化之冰,他隔著千山萬水,靜靜眺望著前方,他看著很仔細,想把眼中之影銘刻於心。
此人正是寧凡,而他所看也當然不是風景,和當初眺望石氏一樣,在前方不知多遠之地,一座模楜的黑影顯現,在黑影在諸多山川河流中並不醒目,可寧凡卻看的很仔細,隻因,那前方黑影之地,正是刑氏坐落之居。
精神力收回,寧凡縱身跳下岩石,如今已確定刑氏坐落之地,他要做的,就是穿過這諸多山脈河瀑,最後,給石氏報仇…
寧凡再次趕路,他腳步不知不覺間加快,他眼中血絲浮起之數更多,他心中壓抑許久的殺意已蠢蠢欲動,他用一年拚命苟延殘喘時間,來讓自身變得強大,強大到可撼一個氏部,他把那滔天殺意壓住,隻為更加紅豔的綻放。
越過山峰,穿過河流,爬過懸崖,跳過泥漿,寧凡與刑氏的距離在縮近,寧凡每隔幾座山峰便會眺望一次刑氏,確定方向無誤後,便竭力趕路,時間很慢也很快,轉眼五天過去,而寧凡與刑氏,也僅隔著一個山頭。
在山的最高峰,在樹的最頂端,寧凡踩著樹枝而立,他獸皮貼身,身軀健壯修長,他的身上已看不到稚嫩之氣,他氣息沉穩冷冽,在注視著隻隔著一個山頭,不過百丈之遠的刑氏,雖距離較遠,可寧凡已略微看到,這刑氏比之石氏規模更大,幾乎大上二倍。
“來了……”
輕聲呢喃,寧凡縱身躍落,腳不沾地,似有勁風相隨,一腳踏出數以丈遠,高石抬腳即越,寧凡,釋展了青鵬七步,他頭顱有火爐影顯,心神一念,幾株靈草藥飛出,寧凡一手抓住捋碎,大吸一氣藥力全入軀。
骨骼之間有磨砂之異響,全身肌肉緊繃,麥子膚色的身軀變的微紅,肉體之力迸發,寧凡恢複到最巔峰,他疾馳朝著刑氏邁去,眼中殺機濺起,一股滔天殺意醞釀。
正值正午,驕陽當中,氣溫灼熱,獸聲焦躁,刑氏當中一片肅靜,比之石氏更龐大空院中有寥寥幾人走動,數丈黑色大門旁的石樓上有幾個黑衣大漢靜坐著,偶爾會抬頭觀望前方的河流四周,沒發現異常後便也閉著雙目。
炎熱氣候,很少有人走動,若不去狩獵時,便會躲在屋中修煉,而此刻幾個小孩在院氏中玩耍,不知是誰違反了誰,誰觸犯了誰,幾個年僅四五歲的小孩竟大打出手,一個個出手狠辣,雙目怨恨滋生,招招險惡,彼此纏鬥在一起,不一會,便有兩個小孩被打的頭破血流。
兩個小孩並沒有做出與之年齡該有的舉動,沒有哭沒有鬧,而是雙眼中帶有著深深的歹毒,看著打他們的三個小孩,目光冰冷。
而這一切,皆被石樓之上站崗的幾名大漢看在眼中,可他們也沒有做出製止,反而臉上冷漠,隻是瞥了一眼,也再次閉上雙眼。
刑氏,就是這樣,他們縱然是對自己族人,也表現的一片冷漠,或許這種習俗自很久以前便留傳下來,易或者,這本生就是他們的生存之道,殺戮與冷漠,在這個氏族中體現著淋漓盡致。
刑氏的大門之前,是一條幾丈寬的河,河水急促流淌入林中,且水很濃濁,在刑氏寂靜無聲中,在幾個小孩打架中,在站崗大漢閉目中,突然一股衝天殺意自前方迸發而出,一團血霧散發,且帶有著讓人顫栗的心靈震動,以無以論比速度襲向刑氏!
倏爾,石樓中的幾名大漢突兀睜開了眼,霍然舉目望前,隻見一人被血霧所繚繞,雙瞳赤紅,滔天殺意蔓延,正以風馳電掣的速度向著他們卷來,心神震動間,幾個大漢剛想擊身邊大鼓,卻已來不及了。
“轟!”
寧凡全身氣血引動,他雙眼赤紅,濃鬱殺氣迸發,他以爆炸性舉動入刑氏,他雙拳揮動,修為加肉體,一拳把刑氏大門轟崩,石樓皆震動搖曳。
“敵…”
幾個大漢臉色驀然一白,神情前所未有的震動,驚悚間想叫喊,可還未喊出,所在石樓須臾間倒塌,巨大的石壁崩潰瓦解,巨石把他們埋沒,幾個大漢,瞬間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