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達千丈爆布,如一條暴虐的銀龍在怒吼,從懸崖峭壁中傾斜而下,水量驚人,從高空落往地麵,幾乎是碾壓而落,一切阻擋之物,皆摧枯拉朽。
可這可怖的爆布下,一塊被水衝刷著光滑堅硬的岩石上,坐著一名青年,青年隻穿有褲衩,赤裸上身,盤膝而坐在爆布正中心,任由那水壓拍身,一聲聲水花撞擊聲回蕩。
這種讓人目瞪口呆的場景,一直持續了幾個小時,當黃昏來臨,四周一片褐紅時,青年才從爆布下淡然走出,信步跨出,如憑空無阻。
腳踩著湖水而邁,一步邁出數丈遠,青年雙腳踩在湖水中如腳踏平地,毫無費力,飄渺而來,十幾步後,終於踏上了岸,站在湖水邊。
滿身大大小小傷疤遍布的身軀,紫衣長發還濕漉漉的,如刀削般的左臉上有一條淡淡的疤痕,很淡,可看著很是清晰,一雙漆黑深邃的雙眼,如繁天星辰中的一雙,閃著冷冽之芒。
“嗞…”
青年一個氣血循環,皮膚之上沾的水珠頓時蒸發成霧,發絲瞬間風幹,一陣涼爽微風拂來,讓青年也為之深吸一口氣。
“一年,僅僅一年,我能活到現在,真的很不可思議,現在修為、肉體、神識皆到達一定高度,那曾經之仇,我也得報了……”
嘴角微微上仰,寧凡目光迸發出冷冽之芒,配上他臉頰上的疤痕,加上他這頭妖豔紫發,似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一股妖邪之感,更有讓人心顫的冷冽感。
“不過在此之前,或許我會讓自己更有把握一些…”目光一閃間,寧凡猛吸一氣,驟然間一股熾熱氣溫蒸發,瞬間以肉眼可見寧凡體表微紅,一股滔天氣血聚集,化為一個個火爐,一個、二個、三個……最終直至九個,方可停息!
九大如實質的火爐懸浮寧凡頭頂,每個火爐中都篆刻著神秘與古老的紋路,九大火爐蒸鳴,股股澎湃之氣蔓延。
“我在搬血境九重天之境已停留二個月,這兩個月我一直沒有想踏入淬骨之境,隻是……搬血境似乎不止步於九重天!”
寧凡目光湛亮,呼吸微促,他早在兩個月之前便已踏入搬血境九重天,可他在這其間一直不曾想凝氣血之精氣入骨,朝著淬骨境奔去,而是停下來每日運氣,使得境界更穩,他心中一直有個疑惑,搬血境,僅僅九重天就到巔峰了嗎?
搬血境九重天不是搬血境之巔峰極限,其上還有更高修為,那是……十個火爐,搬血境十重天!
依稀還記得,幾個月前,他僅是搬血境八重天,卻偶遇一隻高位荒獸,已觸碰到星境之飛禽,“天鸞王”!
那是一隻伸翅過後足有十丈之長之獸,一身長著不是羽毛,而是青色鱗片,那一次寧凡失足落入天鸞王領域,遭到那隻眉心已有光暈籠罩,隻缺凝聚星辰便會成為星荒獸的高位巔峰天鸞王。
那一天,寧凡整整與天鸞王廝殺一天,什麼招式寧凡皆釋展而出,可那天鸞王太過強大,一身青色鱗片如玄金打鑄,寧凡以重傷險昏代價,才將其擊殺半空。
那一次受傷頗深,寧凡在把天鸞王獸身收起來之後,便疾馳離開,奔騰不過幾裏,寧凡便徹底昏迷過去,而正是在昏迷中,寧凡卻做了一個夢,也正是這個夢,那寧凡知道,搬血境不止九重天是極限,還有十重天!
那是一座很大的山,山中築建有很大的景物,而山中更是有一塊寬達百丈之石盤,漆黑石盤上站立著無數人影。
而眾人圍繞的中間,兩個身影在揮舞身姿,盡管寧凡不能身臨,但從兩人的戰鬥中,寧凡膽戰心驚,那是一種強悍到讓他無法想象之境界,在兩人戰鬥之時,寧凡看到了十個火爐在兩人頭頂搖晃……
然後,他便醒了,醒來之後,他以為是做夢,他也時常做夢,夢到者都是一些稀奇古怪之事,可對於那兩人頭頂上的十大火爐,寧凡看的很清楚,他敢保證,他絕沒有看錯。
而他此刻釋展全部修為之後,經過數月觀摩,發現氣血真的有在淨化,搬血境九重天,也許真的不是搬血境之極限!
寧凡沉呼口氣,臉上抖動幾下,那疤痕也似活過來,更顯猙獰。
“也許是我孤陋寡聞了,石氏中以前雖沒想族長與義父他們說過,可這世間之大,無奇不有,也許真有搬血境十重天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