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嗎?”寧凡雙手撐著荒草地上站起,全身被荒草上的鮮血給染的狼狽不堪,他眸光湛亮且漆黑,此刻臉白無血,嘴唇皺在一起,這是氣血超負荷的征兆。
荒豹猙獰,怒吼著襲來,脖頸處的鮮血汩汩而流,寧凡甚至可嗅到濃濃的腥臭味。
麵對死亡的降臨,寧凡心中卻沒有預想般恐懼與畏懼,他目光平靜,若此刻心中所擁有的情緒,那便是那淡淡的不甘之心了吧,畢竟他有太多不解。
麵對強大的敵手,不管是人是獸,都無僥幸可言,你強,它死,它強,你死,這便是殘酷而現實的生存法則。
倏爾,寧凡的眸光驟然大盛,當荒豹的利齒將要觸碰到他發絲時,當他以為他要死時,胸前那神秘紫玉突兀的出一股磅礴的暖流,這暖流刹那間席卷整個如空殼的軀體,讓他須臾間舒服的想吟唱起來。
“吼!”
荒豹那如沉雷般的低吼越發蕩耳,足可把寧凡整個頭咬斷的大口襲來,兩隻龐大的雙爪更是猛撲而至。
寧凡體內的氣息瞬間得到滋補,整個人噴發著熾熱血氣,三大火爐驀然間出現於頭頂,噴出澎湃之氣,他蒼白的臉刹那間變得紅潤,最終,他猛得揮拳!
“嘭!”
這一拳比以往的每拳都強悍,這是寧凡巔峰之拳,拳力莫約蘊含有五千巨力,帶著罡風席卷而去,荒豹的利齒連連折碎,拳落,荒豹倒飛出去,整個頭顱如要被打爛。
“唰!”
寧凡眸光湛亮,紫發狂湧,他乘勝追擊,身形疾速迎上,一躍間而起,雙腳如天柱,伴有強悍的氣血之力,轟然踏入荒豹之軀!
荒豹來不及慘嚎,寧凡便連續揮拳,骨頭粉碎之聲接連而起,鮮血如傾盆大雨般從空灑下,染紅了地!
“嘭嘭嘭!”
不知揮了多少拳,轟鳴須臾間響起,荒豹龐大身軀砸落在地,黑如玄鐵的肌膚上皮開肉綻,鮮血汨汨而流,猙獰的豹頭已然血肉模糊,一命鳴呼!
雙腳輕輕落地,寧凡全身染血,褐色獸皮衣已被鮮血所灌紅,紫色的長發被鮮血淋濕,黏在一起,血水順著臉頰流下,這一刻的他,便如同一個魔鬼。
“殺!”
一聲殺字驟然響起,伴有滔天戾氣,又一個戰兵身亡了,被一隻足有半丈的蜈蚣咬到,身體即刻被腐蝕,化為一具森森白骨。
“殺!”
寧凡眼睜睜看到往日的親朋族友化為一具白骨,心中戾氣在積累,最終寧凡最後都不知揮動了多少拳,他隻顧與一隻隻恐怖的荒獸廝殺,曾經對鮮血有些抵觸的他,在見識次次鮮血後,也慢慢習慣。
廝殺在繼續,鮮血在流灑,有火焰燃起,又被一大波鮮血澆滅,荒草地已變成了鮮紅一片,千瘡百孔的地麵上滿是一具具屍體,大多是荒獸之軀,也有幾具石氏戰兵的。
在呐喊與瘋狂的廝殺中,時間總是過的很快,很快便是正午,天空飄落下蒙蒙的冷雨,荒獸從當初的密密麻麻剩下十幾具,氣勢也隨著時間的挪移,怒火散去,最終隻剩下平靜與疲憊。
每一個戰兵的臉上都露出了疲憊之色,一上午的時間,氣血也耗盡怠盡,來襲的荒獸已然死去大半,隻剩十幾頭,石氏戰兵有不少躺在鮮紅的地麵上,堅難喘著粗氣,也有不少躺在一起,身軀鮮血汨汨而流,有幾個已失去一條手臂,有的身上布滿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痕,明顯已無力再戰。
石洪石厲石化雖三人臉色蒼白,頭頂上已沒有火爐懸浮,明顯氣血已消耗盡,可他們並不倒下,而是咬著牙與荒獸抗衡,因為他們清楚他們對於石氏戰兵的影響力,若是連他們都倒地了,那麼,石氏將無力再戰。
石橫石岩石佑幾人也在站鬥,可他們的狀況也不容樂觀,腳步蹣跚,身形已不穩,可他們依然沒有倒下,因為他們不能倒下。
來時無數荒獸,鋪天蓋地,最終隻剩十幾頭苦苦掙紮,石氏三百多戰兵出時滿腔熱血,氣血蒸天,此刻能站起的不過寥寥無幾。
“不能倒下,勝利已在眼前,堅持下去倒是晴天!”石橫大喝,他身軀與其父一樣,偉岸健壯,手持有一對大斧,仰天長嘯,疾速衝出。
“不能啊,曙光已在眼前,怎可甘心倒地不起!”一名躺在地上的戰兵低喝,拚命的想站起,掙紮了幾下後,卻口噴鮮血,昏厥過去。他太累了,氣血已超負荷,此刻還想運動氣血,導致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