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幾個時辰天還亮,剛剛已睡了一覺,緩解了困意,現在不需睡覺了,時間不容浪費……”
寧凡仰起頭,眺望弑天劍,全神貫住盯著弑天劍的血眼,那冷漠如沒有感情的目光,帶有著詭異的氣氛,讓對視之人感到壓迫。
這寧凡早已習慣,他沒有發現,他雙眼中也在發生著變化,他雙眼中的情緒也變成了冷漠,視天下生命如草芥的漠視,這寧凡不知道,他隻觀注與弑天劍對視。
對視越久,那種殺戮與毀滅的預感愈強,稍把持不住,便會走火入魔,喪失理智,成為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
一炷香,寧凡眼睛變得赤紅,氣息開始紊亂,二炷香,寧凡雙眼徹底通紅如血,身軀開始顫抖,三炷香,血淚源源不斷從寧凡眼中湧出,寧凡的呼吸急促,全身顫晃,一股狂暴的氣息從寧凡身軀中迸發而出,可怖如入魔!
“當當當!”
寧凡臉色變得猙獰,攥緊了雙拳,手臂中青筋凸現,脖子上更是血管爆現,猶如隨時可爆破開。
一步,二步……寧凡朝著葬世棺走去,每一步都在顫抖,似有一個人在拚命拉扯著他,讓他每一步都困難無比。
“啊!”
從寧凡的喉嚨中發出低沉的吼聲,在他身軀中似有一個魔鬼在掙紮,想要脫穎而出。
“嘭!”
終於,寧凡一頭載入葬世棺中,頭撞在棺身發出一聲悶響,寧凡的臉貼著無名天書,無名天書在釋放著金燦燦的光芒,寧凡那充滿血水的眼睛一眨不眨盯著,一息,十息,一炷香後,寧凡的雙眼才血色褪去,恢複於清靈。
“呼~呼~”
喘氣籲籲,身子在棺中微微抽搐著,肉體上的痛不欲生,精神上的磨練燒神煉魂,一切的一切,都在折磨著他。
“呼!”
緩緩坐起,寧凡抓走無名天書,一絲不苟觀摩起來,雖然看不透裏麵刻畫的文字,隻看著看著竟讓寧凡感到回歸本始,神誌在空中隨風飄蕩,飄向很遠,飄過了入雲之山,跨過了無盡大海。
一片金色的沙漠,一座座高聳的黑城,光彩繚繞,有異獸滑天飛過的海島,一個個畫麵流轉。
突兀的眼前出現了無數生靈,看到了萬靈相互廝鬥,有高聳入天的生靈,雙腿如天柱,傲立其上,有被金光繚繞的生靈,有從虛空黑洞中猛然伸出的龐大手掌,他們大打出手,把天把得窟窿,把地踩踏塌陷,血濺萬裏成河流。
倏爾,寧凡心神一振,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他的額頭冒汗,後背更是汗流浹背,沒想到這無字天書會有所跡象,他隻是微微深入注視,便會引起這般跡象,太可怕了。
好一會寧凡都沒平下心,那入雲的身軀,那被金光繚繞的生靈,那血濺萬裏畫麵,實在是驚世脫俗,這太恐怖了,到底是何方生靈,竟如此可怕。
“這到底是不是真的,難道世上真有如此可怕的生靈,能把天打窟窿,把地踩踏塌陷,虛空都為之崩裂,這得有多強!”
寧凡望著手中隻有尺長的紙張,不知是由何金屬鑄成,入手軟綿,可又掰不彎,縱然以寧凡此時雙臂上千斤重力,也不能讓無字天字彎一絲一毫,堅硬如金鐵。
“看來今後不能隨便注視這無字天書了,剛剛若不是我及時回過心神,會不會一直沉輪在這畫麵當中?”
寧凡感到一股後怕,他發現,這裏每一物都是那樣神秘末設,他雖擁有它們,可卻如一個小孩遇到一座金山般,搬不走,用不得。
放下手中無名天書,寧凡從葬世棺中走出,回頭俯視著葬世棺,心中暗道:“你是不是也有著不可預知的過去?”
情緒慢慢平靜,寧凡用力甩甩頭,不再想這些未知之事,縱然他怎樣想,也無法想出個因果。
端坐石台,慢慢運氣吐納起來,隨著他的呼吸,他體內的氣血也緩緩湧動,時刻在淨化著,此刻他氣血相對於剛剛突破時,已經洪厚了不止一絲半點。
當聽著吵鬧聲後,寧凡也醒了過來,高山之頂,颶風陣陣,天還未亮,但也差不多了,石氏中錯落有至的石屋已有燈火繼繼續續亮起,氏中圈養的一些野獸已開始叫聲連連了。
寧凡甩了甩身體上的露珠,秋風吹過,全身冰涼。
“春季將逝,冬季將臨了。”寧凡喃喃,運起氣血,身上的露珠刹那間蒸發升騰,邁開腳步,便朝著下山之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