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一個人的直覺非常重要,我也信這個,看來你還算是一個靠譜的人,是一個爺們兒。我叫胡小哈,一個滿大街都能碰得上的小屁民,至於我為什麼能夠住在這樣頂級的病房裏?說實話我自己都一直納悶著呢,就算是有貴人相助吧。

他說:你的年齡應該不到二十歲吧?

我說:虛歲二十了,不過我的心理年齡已經四十歲以上了。

他說:從你的談吐和你剛才那些行事,你確實很老道,很不一般!

我說:行了,我們別互相吹捧了。提前長大並不是一件好事,因為他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他說:你的傷我看見了,像是被人打的,這就是你付出的代價?

我說:是啊,被人打了。你別這麼盯著我,不是黑社會幹的,是紅社會的人幹的。

他說:你好像不願意提起此事?好,我也不問了。我來回答你剛才的問題,我們市裏究竟有多少個黑社會?金鴻集團是不是黑社會?我隻能這麼給你說,越是強大的黑惡勢力,越是具有公開化和合法化的身份,因為要他們得到社會的認可和官方的保護,就必須取得一個合法的身份和地位,建立一個表麵看來是合理透明的勢力團體,如果這樣的團體作惡的話,他們才稱得上是真正的黑社會。這樣的民間勢力團體,有一定實力和規模的,在我市不少於十家,但誰是真正的黑社會?恐怕沒有人能真正搞清楚。據我這幾年的追蹤和調查,在我市,至少有四股黑惡勢力稱得上是黑社會,以後有機會我慢慢講給你聽,至於金大衝的金鴻集團是不是黑社會,這個我還不無法回答你,但如果他是的話,那麼他盤根錯節的根基和堅實雄厚的實力是難以撼動的,其內幕也是驚人的!

我們沉默著,孟兵換掉了條紋病員服,盯了茶幾上的電視遙控板一眼,向我告別。

我說等半夜再走吧,沒準他們還在外麵候著呢,出去那不是自投羅網嗎?

孟兵瞅了一眼腕上的表,說:好吧,現在11點10份,12點以後我再走。

他的話音還未落地,病房門就猛的被擔架車撞開,衝進來四個凶神惡煞的漢子和兩部擔架車,其中兩人二話不說跨步上前就反剪著我和孟兵的雙手,這時小馬跟著衝了進來,同推擔架車的兩人展開了搏鬥。

小馬的功夫確實不錯,幾個回合就把那兩人逼到了屋角,那兩人還挨了小馬的幾擊飛腿和拳頭。

製住孟兵的那個人見狀,立即從後腰掏出一把手槍,一槍柄擊在孟兵的後頸上,孟兵頓時癱軟在地。這人飛身上前,兩手推開正在挨打的同夥二人,撲上去猛攻幾招,幾步就逼退了小馬,用槍頂住了小馬的腦門,小馬隻得住手呆立在原地。這人照著對付孟兵的招式那樣,一抬手把小馬擊倒在地。另外二人扯下床上的被單被套,嚴嚴實實地捂住我和孟兵,把我們摔在了那兩部擔架車上。

那個拿槍的人仔細搜查了我和孟兵的身上,夏天穿的衣服少,三下兩下就搜完了,自然什麼也沒有搜到。他冷聲對其他人說道:仔細搜查房間,一定要找到那東西。

接著是一陣翻床搗櫃的聲音,直到一切歸於寂靜。

我和孟兵被推出了病房,來到走廊上時,我感到腰眼被緊緊地頂著一個東西,扭身一看,是一把冒著寒光的手槍,那個冷冷的聲音低吼道:老實點,別亂動亂叫,不然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