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止海告訴我說:“我對之遠這份扭曲的情愫在你之前無人知曉,因為沒有人可以訴說,小文就成了我唯一的樹洞。我會告訴她,我因為之遠送了我一件同款衣服而高興,也會告訴她,我因為他對婉玉再一次告白而感到難過。她了解我所有的情感,理解我唯一的需求。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我這份情愫正在慢慢轉移,慢慢消減。”
“可那是綁架,那是恐嚇呀!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我徹夜難安,睡覺的時候枕頭底下都要放一把刀才能放心。周止海,你明明知道一切,為什麼不告訴我?”
如果他早說,或許我已經過上平淡安穩的日子了。如果他早說,顧之遠或許已經如願以償的得到阮婉玉了。
真是陰差陽錯,人生的軌跡就這樣發生了改變,因為周止海的一次善良,因為一個臉被毀了容的醜女人,真是荒唐!
周止海上前輕輕拍了拍小文的肩膀,給無助的她在無形之中灌注了一種力量,讓她不再那麼膽怯,而是選擇抬頭直麵我。
他對我緩緩說道:“小文是犯了錯,我不會替她狡辯,可她是為了我,我有推卸不掉的責任。安然,小文她不是壞人,她因為這張臉變得自卑無比,從來不願意去接觸外麵的世界,這使得他根本不懂得外麵的生存法則,也不懂的在這個世界上有做人做事的規則。她並不知道綁架和恐嚇意味著什麼,她隻是想要通過自己的方式,替她在乎的人得到想要的,哪怕方法十分極端。她的出發點遠比你我想象的要單純,我不奢望你原諒她,但也不希望你誤解她。”
周止海字字清晰,對小文的維護之情也足以讓我明白他的態度。
我煩悶地擺了擺手,說道:“算了算了,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怎麼說?就當我倒黴好了。這件事情千萬不能讓之遠知道,否則你們的兄弟情也就走到頭了。”
我最後叮囑了幾句,正抬腳準備離開,周止海卻突然長臂一伸,當著小文的麵將我擁入懷裏。
“安然,謝謝你……”
我剛要掙紮,就聽到他在我耳邊小聲道謝,一時間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給人一種很疏遠的味道,將我包裹在一個殼裏,像是保護,也像是禁錮。
“周少,你這是幹嘛,你鬆開……”
我恢複了對他的稱謂,小聲提醒他的身份,可他隻是更緊地擁住我,讓我開始產生了不適感。
“安然,別動,就一會兒……”他輕聲嘟噥著,一點也不像我認識的那個周止海。
小文在旁邊看著他的舉動,微微有些傻眼,欲言又止地說:“止海哥哥,你該不會……”
周止海鬆開我,對小文說:“好了,小文,向你正式介紹一下。陸安然,我第一個喜歡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