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茹眼一鼓,眼眶裏還存著滿滿一汪淚水,帶著濃重的鼻音說:“可是我不甘心啊!我陪伴他那麼久,一直相處得很好?他明明說很喜歡我,怎麼突然說不要就不要,說斷就斷了呢?人又不是草木,哪兒能那麼幹脆?你天天養著的小家雀,放人家走的時候人家還得在房梁上繞一會兒,更何況我這麼一個大活人!”
我說的話不知道觸動了林曉茹的哪根神經,她突然不哭了,劈裏啪啦地說了一大串,情緒激動極了。
“可你也說了那是喜歡,喜歡不是愛,你為什麼要一直鑽牛角尖?曉茹,你跟秦奇思本來就不會有好結果,他是個花心大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也同時玩著很多其他女人,這你都知道的,怎麼就是看不開呢?”
林曉茹在麵對秦奇思的問題的時候,幾乎可以說是冥頑不靈了,無論我怎麼說,她都是一副聽不進去的姿態,讓我看著有些幹著急,說話的語氣也重了起來。秦奇思愛的是米米,林曉茹要是還不放棄,說好聽了是執著,說不好聽了就是糾纏了。要是惹毛了秦奇思,指不定把她毀成什麼樣。
“安然,你是我的朋友,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潑我冷水?沒錯,以前秦少身邊總是各種女人環繞,我也知道他在包養我的同時玩了不少其他女人,可那又怎樣?他誰都不愛,最起碼我是可以留在他身邊的。我沒有奢望過有一天會嫁給他,我隻想著有一天他會娶一個所謂的門當戶對的不愛的女人,然後我可以繼續留在他身邊,可是現在,就連這個小小的要求都成了奢望。”
林曉茹說著說著,竟然開始像一個怨婦一樣抱怨起來,我驚訝於她的三觀,問她道:“你是說,你原本是打算在秦奇思結婚以後,當他一輩子的情婦的?”
“嗯。”她點點頭。
“你瘋了!”我“騰”地站了起來,“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曉茹,你愛他愛得都魔怔了!你忘了欣姐對我們說過什麼?我們是肮髒的外圍女,他們是食物鏈最頂端的人,如果抱有不該有的非分之想,被蠶食的隻能是我們!”
我把道理說得頭頭是道,是說給林曉茹聽,也是說給自己聽。我心裏無比清楚,愛情就像咳嗽,不是你想忍,就能忍得住的。林曉茹對秦奇思是這樣,我對顧之遠又何嚐不是這樣?
林曉茹有些不服氣,揩了眼角的淚,像那次在出租屋裏一樣,大聲地與我爭吵起來:“可是你不就成功地嫁給了顧少,成為了名正言順的顧太太?現在就連劉清美都不能拿你怎麼樣了,我那一點小小的奢望又算得了什麼!你憑什麼你能高攀,我就不能?”
她話說得難聽,幾乎把我噎到氣結。如果她不是我的朋友,我肯定已經懶得搭理了,可她偏偏是林曉茹,我不得不耐心解釋:“曉茹!你怎麼就不明白呢?先不說我本來就出身豪門,即便落魄,也是大門大戶出來的,受的正規的家族熏陶,禮儀、修養、處世之道,各方麵都必須得體,這對於上流社會的人來說,是一個基本的敲門磚。就說我自身,我跟顧之遠上床的時候,是正兒八經的第一次,這你總知道吧?就這樣,我還接收了他那麼多淩辱、懷疑、欺侮,你當真以為我過得無憂無慮?世界上哪兒來那麼多的灰姑娘和白馬王子,有的隻是公主搭配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