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不熟的時候的顧之遠,就像天上的雄鷹,目光犀利、麵無表情,永遠的生人勿近。和你熟悉的時候的顧之遠,就像家裏養著的撕著廁紙的二狗子,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欠揍的氣質。
“給朕盛碗粥。”
他把青花瓷碗往我麵前一推,眼尾一挑,一副“趕緊伺候好爺”的悠閑樣子,哪裏還有半分“顧少”的影子。
我就知道這死男人有點蹬鼻子上臉,不該厚著臉皮對他表白,他現在心裏一定得瑟的隻差上天了。
“自己盛去!”我給了他一個白眼,一口回絕道:“你還得寸進尺了。”
他雙手抱胸,往椅背上隨意一靠,威脅我道:“你不給我盛,我就把昨天晚上錄的你睡覺的視頻,發給所有的朋友,讓他們都來看看你的睡相。”
“臥槽!你個死賤人,什麼時候給我錄的視頻?!”我一口粥噴了出來,在他身上翻來覆去找手機,他奸邪地笑了笑說:“你找到了也沒用,我多的是備份。你還不如老實照我說的做,沒準哄得我一高興,本少爺就把視頻給刪了。”
“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樣厚顏無恥之人,生物進化怎麼沒把你給淘汰掉!”我氣鼓鼓地拿過他的碗,老實地盛起了粥,在推到顧之遠麵前的時候,他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飛快地在我手指上套上了一個東西。
不用猜也知道,那是一枚戒指。
怎麼猜也猜不到,那居然是一枚戒指。
“你這是……”
我驚訝地看著右手無名指上那顆碩大無比的鑽石戒指半天合不攏嘴,他以為我在震驚他的浪漫,其實我隻是在震驚這顆鑽石的大小。
“早就準備好了,隻是一直沒拿出來而已。”他一把撈過我,將我放在他的腿上,把玩著我的手指,輕聲說道:“因為和婉玉賭氣才和你結的婚,什麼都沒給過你?沒有通知雙方家長,沒有戒指,沒有婚禮,沒有親朋好友的祝福,甚至沒有愛情。安然,我是虧欠你的,除了每個月給你的那些錢,你從未向我索取過什麼,我也從未多給你過你什麼。這枚戒指其實在我們結婚第二天就已經買好了,想送給你,又覺得有些掙紮,似乎是一種不甘心,總覺得你不配戴上它。”
“那現在怎麼又給我了?”
“是時候了。”他的臉在我頸間蹭了蹭,像一隻慵懶的貓,卻無處不在散發著高貴。“戒指隻是第一步,接下來是家人的祝福,完美的婚禮,甚至連愛情,我都全部要給你。”
我一直以為顧之遠是一個不擅長說情話的人,直到這一刻我才知道,樸實的情話最能打動人心。
我靠在他的肩膀,鄭重地做了一個決定:“之遠,從昨天到今天,我一直都在想一個問題。”
他狐疑地問我:“什麼問題?”
我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我不想報仇了。”
他身形猛地一僵,不敢置信地問我道:“我沒聽錯吧?你打算原諒蕭慕珂了?”
我輕輕搖了搖頭說:“不,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他們,可是我選擇放過自己。這些年來我都為了仇恨而活著,實在是太累了。昨天和劉清美的談話讓我明白,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仇恨,一旦被仇恨所左右,我們就容易迷失自己,她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她因為對我的恨意主動招惹了我,然後引來了我的仇恨,把她一生中最重要的時刻,變成了一生中最恥辱的時刻,我不要活得和她一樣。劉振邦毀了陸氏集團,那我就光明正大在事業上打敗他,劉清美搶了我的男人,那我就要過的比她更幸福更圓滿。把時間耗費在不必要的人身上,是一種最大的浪費。”
至於阮婉玉,這種綠茶婊自有天收,現在顧之遠投入我的懷抱,就是對她最大的報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