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一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富貴孩子,為了他從美國追到了中國,這工也從美國打到了中國。這麼情深意重,要換作別的男孩子早就感動得痛哭流涕了,可偏生小祈是一個對感情方麵特遲鈍的人,不領情不說,還覺得厭煩,我都替琪琪感到委屈。
顧之遠被懟得來了脾氣,又伸手把菜單搶了回去,憤憤地說:“我們倆現在是夫妻,你的家務事不就是我的家務事?想要跟我撇清關係,別說門了,連門縫都沒有!”
“嘿,我說你一個豪門大少爺,跟著瞎摻和這些芝麻瑣碎事幹什麼呀?閑得慌?”一個小祈就夠讓我頭疼的了,現在他還來搗亂,我更加覺得有一肚子火沒地方發,說話的語氣變得越來越不好。
小祈見我本來是在拷問他,到最後竟然和顧之遠吵起嘴來了,怕我們動真格的,立馬插話打斷道:“我的親姐姐啊,你們就別吵了!我現在已經夠亂的了,還來火上澆油,煩都快要被你們煩死了!”
“好好好,姐不吵,不吵。那你給我說說,琪琪到底替你還了多少錢?”我見小祈有些煩躁了,立馬做出了讓步。對於這個弟弟,我是沒有絲毫底線可言的。
他攤了攤手,一副迷茫的樣子,困惑地說:“我也不知道她替我還了多少錢,問她她又不說。所以我就偷偷出來打工,打算把掙來的錢都還給她,想著能還多少就是多少吧,總比白花人家的錢強。”
聽到他這麼說,我才算是有些滿意,揉了揉他的頭說:“不錯,算你還有點良心。回頭我去問問琪琪,看看她到底幫你還了多少,然後咱們一分不少的都給還回去。這一次我不會幫你墊付,人家替你還賭債的時候也沒從家裏拿錢,用的都是自己的勞動力,這份人情債可不是用錢能夠衡量的。所以一樣的人情,你得用一樣的方式還。你就繼續在這裏打工還債,姐支持你。”
雖然我陸家已經從豪門大戶的圈子裏跌出去了,但是讓小祈變成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就算是豁出這條命去,我也是丟不起這個人的。更何況,對象還是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小姑娘。
我一話說完,小祈還沒怎麼表態,顧之遠倒先急了。他看著我蹙起了眉頭,不悅地批道:“你這亂出什麼餿主意呢?打工也不一定非得在這打吧。誰不知道一眾行業裏,數餐飲界的最辛苦,你就讓我小舅子幹這個?你答應,我還不答應呢,傳出去,我顧之遠還要不要做人了?不行不行,他要非留在這裏打工,我明天就把這餐廳給買下來。”
顧之遠劈裏啪啦說了一大串,把我說的是一愣一愣的,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等到弄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時候,我哭笑不得地對他說道:“顧之遠,你也太無理取鬧了點吧?誰說所有的行業裏餐飲界是最辛苦的?那你讓人家在工地搬磚的,大街上掃垃圾的,化糞池裏掏糞的,還要不要活啦?各行各業都有各行各業的辛苦,欠了人家的就得還,這沒兩說的。更何況,他是我弟弟,我都不心疼,你在這心疼個什麼勁兒?你倆原來不是挺不對付的嗎,我記得剛開始見麵的時候,還看對方不順眼來著,什麼時候竟然成了一丘之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