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一次上過床後,顧之遠對我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搞得像是我強奸了他似的。在家裏他一般很少搭理我,多數時候都是看到我出現就會離開,我也很少搭理他,正好樂得清閑。
距離蕭慕珂的婚宴,中間空出了三天時間,我夜以繼日都在做一件事,直到最後一天,這件事才算是做完整了。
當我穿著一件銀色斜肩半墜流蘇窄裙出現在顧之遠麵前的時候,我在他的眼睛裏看到了經驗。
“你今天這身裝扮,非常適合你。”
他把玩著我胸前的七彩寶石胸針,在我露出的肩膀上啃了一口。
我不好意思地低頭撫弄卷發,說:“可惜不是什麼奢侈品,就這麼跟著你出席蕭慕珂的結婚宴,你不會覺得我丟你臉吧?”
從決定穿這條裙子去參加婚宴時,我就已經做好了被顧之遠嫌棄和拒絕的準備。可我沒想到,得到的居然是他的讚揚和肯定。
他搖了搖頭,對我說道:“我顧之遠的妻子,不需要什麼奢侈品,因為她本身,就是奢侈品。”說完,他自信地抬起下巴伸出手,留出一個空間供我伸進去挽住,一臉的傲嬌。
我莞爾一笑,又嫵媚又優雅,挽著他的胳膊,走向了他的加長版林肯。
這條裙子是我耗費了三天時間製成的,是我的戰袍。作為一個服裝設計係的學生來說,最大的夢想就是賦予自己設計的服裝意義,而今天我的這條裙子,它被賦予的意義是狠狠亮瞎蕭慕珂的鈦合金狗眼。
這條裙子上的每一根流蘇下麵,都墜著一顆小小的黃金珠子,金屬的重量使它們自然下垂,不會隨風胡亂舞動,更顯質感。這些材料都是顧之遠提供給我的,加起來,絕對的價格昂貴,但是款式和顏色又不會太過張揚,有一種低調的奢華感。
這條裙子的設計理念源自於我和蕭慕珂一次茶餘飯後的調笑,我對他說,等到有一天我們結婚的時候,我不穿白婚紗,不穿紅旗袍,要穿銀色的裙子,而且裙子上要墜滿金子。因為他是金融係的學生,一輩子都在圍繞著“金銀”打轉,我作為他的妻子,應該婦唱夫隨。
顧之遠不知道這條裙子成形的原因,他隻看到了讓他眼前一亮的我的天賦,和讓他不輸顏麵的我的外貌和氣質。
今天的加長版林肯上,我格外沉默,顧之遠倒是一改往日不愛搭理我的作風,幾次嚐試找我搭話,卻被我敷衍地終止了話題。漸漸地,他就不再多說。
為了配合我,他同樣穿了一套銀色係的高定西裝,良好的腰線裁剪使他的身材看上去呈現出一個倒三角的模樣,窄腰闊肩,如同一個行走的平麵模特。
身邊坐著一個如此英俊的男人,我的注意力卻不被他吸引,數次調整呼吸,隻為了掩蓋心裏的小小的忐忑和緊張。
突然,他輕輕包住了我的手,沉穩地說了一句:“別害怕,別怯弱,一切都有我在。”
如同一座偉岸的山立在身後,哪怕山的那邊是狂風驟雨,我也不再惶恐不安。
我回握住他,輕聲說:“顧之遠,除了謝謝,我不知道該跟你說什麼。可是你似乎並不需要這句話,那我就對你說兩句掏心窩子的話。遇上你,有好有壞,有喜有悲,但那些東西都不是我真正想要的,我唯一真正想要的東西,就是報複帶來的快感。蕭慕珂是我昔日的愛人,更是我終身的仇人,我不想眼睜睜地看著他幸福。對於你來說,隻要我能幫你得到一生所愛,你什麼都可以給予我,而對於我來說,隻要你能讓那對狗男女沒有什麼好下場,我什麼都可以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