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遠撇了撇嘴,嗤之以鼻地道:“這叫什麼生的希望,他不沒死嘛。”
“可是在打方向盤的時候誰都不確定會不會死,萬一死了呢?經過這件事後,我們全家上下都認可了某人,尤其是我爸。他覺得,一個男人愛我愛到可以為了我的家人舍棄自己的性命,那麼是值得他把女兒的一生交付出去的。”
我永遠都忘不了當時在重症監護室外麵,我看著渾身是傷昏迷不醒的蕭慕珂時,我有多麼心疼。那個時候的我就對自己暗暗下了一個決心,這個男人,我跟定了。
顧之遠大概是看到了我眼神裏仍然殘留了當時剩下的情緒,不悅地眯了眯眼,霸道地低頭攫取我的唇,含糊地命令道:“我不管你在想什麼,把對那個男人的留念從你的腦海中剔除。”
一貫地唯我獨尊的作風,可是這次我並不感覺到討厭。
“你放心,我對他早已經沒有留念了,如果非要說有,我隻是在留念自己珍貴單純又沒心沒肺的初戀,而不是那個親手毀了我人生的男人。”
聽到我的回答,顧之遠才滿意地鬆開了我的唇,薄唇一勾,又問道:“他都已經可以為了你的親人舍命了,後來又怎麼會和星月集團的千金攪和到一起?”
“說實話,我和你一樣想知道答案。幾乎是沒有征兆的,他爬上了劉清美的床,然後甩給我那麼一段齷齪而又辣眼睛的視頻。”
那個雨夜,讓我相當長一段時間都討厭雨。而那個男人,當看到他和另外一個女人赤身裸體糾纏在一起的那一刻起,我就覺得自己像是吃進了一碗隔夜的餿飯冷菜,就算消化了許久,那股難聞的味道還是殘留在了記憶裏。
顧之遠好奇地問:“你就沒有追問過答案?”
“沒有。”我輕輕搖頭否認。
都已經被人把自尊和愛情踩在腳底下踐踏了,又怎麼敢去追問答案,難道要把自己徹頭徹尾再羞辱一遍?
那段床戲,是我第一次看到男女之間做那種事。那麼瘋狂,那麼投入,美好到讓我恨不得衝進畫麵裏撕了那對狗男女。
“不知道答案,你甘心嗎?”他看著我問道。
怎麼可能甘心?都已經走到要結婚的地步了,而且好不容易得到家人的認可和支持,事情卻發生了那麼大的變故,隻怕是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會甘心吧?
我搖搖頭,肯定地回答:“不甘心。”
我的家庭,我的愛情、我的地位、我的夢想,一夕之間全都毀於一旦。如果這都能甘心,那我不是人,我是聖人。
顧之遠演技倏地爆發出兩道精光,誇讚我道:“沒錯,這才是我的女人。安然,我告訴你,喜歡的東西就要去爭取,如果有人帶著惡意碰了或者毀了你喜歡的東西,要麼毀滅這樣東西,要麼毀滅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