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遠一怔,一張臉微微紅了紅,接著白了白,最後變成鐵青。這張俊臉,今天內容頗多,卻有著一個共同的主題,那就是對我的不滿。
他回頭輕輕將阮婉玉平放在床上,細聲叮囑:“婉玉,你先休息一會兒,其他的事情我來解決。”然後,拽著我的胳膊將我拖出了他的臥室,動作粗暴至極。
“你放開我!”我嫌惡地甩開他的手,現在他碰我的每一下都讓我覺得紮心,我撣了撣袖子上剛剛被他碰到的部位上那並不存在的灰,不屑地問道:“解決,想怎麼解決我?是扔海裏呀,還是按泳池裏呀?”
顧之遠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著我,蹙了蹙眉說:“陸安然,你今天是吃錯什麼藥了,怎麼敢一直這麼對我說話?你就不怕惹怒了我,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他目光淩厲,眼神裏好似藏著千萬把利刃,恨不能將我生吞活剮了。
我逼近兩步,無所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替他整了整歪了的衣領,然後眨巴著一雙明亮的大眼說:“怕呀,怎麼不怕?可是怕有用嗎?”
他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我,眉尾處隱隱抽動。我知道,他怒到了極致。
“陸安然,如果你現在跟我認個錯,跟婉玉認個錯,有些事情還來得及。”
他說,如果你現在跟我認個錯,跟婉玉認個錯,有些事情還來得及。
我想說,現在沒有比這句話更傷人的了。
於是,我體內的反叛因子又開始作祟:“我偏不,怎麼樣?要和我離婚嗎?反正這個婚本來結的就不真,幹脆成全你好啦,就怕你沒有那個能力留住阮婉玉。”
我說的咄咄逼人,徹底把他給惹怒了。顧之遠沉著一張臉說:“這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管家,把她給我關到酒窖裏去,我不開口,誰也不準放她出來!”
他大聲喊著管家,我冷哼一聲,靜靜地說:“顧之遠,你不僅眼瞎,你的心也瞎。”
他俯身壓下,高大的身形籠罩住我,冷冷地說:“其實我不在乎事情的真相是什麼樣子的,是婉玉陷害你也好,是你真的推了她也好,我隻在乎結果。反正她是因為你而受傷的,總得有人付出代價,不可能是她自己,那就隻能是你。對於我而言隻要傷了她,我就會十倍百倍的奉還。我對你算是仁慈的了,你應該感恩戴德,如果不是看在你已經是我合法妻子的份上,我一定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顧之遠這番話說得既清楚又明白,目光裏的狠厲讓我絲毫不懷疑他話語裏的真實性。
這一刻我突然想知道,如果我們不是合法夫妻,他是不是真的就狠得下心對付我?
其實答案是肯定的,畢竟上一次他就為了她要了我半條命,可我不願意正視,正視自己在他麵前的毫無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