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婉玉淺淺一笑,眼角滲出了淚花,說:“你總算開竅了,就是,有點晚。”
我想,如果不是自尊心在強撐著,我現在已經跌坐到地上去了。原來我竟然一直被她玩弄在鼓掌之間,還以為自己傷害了她和若白本來會美好的感情,長久以來深深地為此自責著。現在看來,我在她的眼中不過是一個跳梁小醜,上串下跳地表演著罷了。
我勉強地撐起一抹笑容,對她說出了我現在內心最真實的想法:“阮婉玉,你真的很可怕。雖然我不是什麼好人,但我從來也不是什麼壞人。你讓我認識到了什麼叫做真正的‘蛇蠍美人’,總有一天,你的真實麵目會被所有人發現。我不會去揭穿,因為我知道沒有人相信我,但我會等待,等待你自己暴露。”
阮婉玉無所謂地坐回秋千上,腳下輕輕一蹬,秋千便晃晃悠悠地搖了起來。
百花叢中,秋千美人,一切都那麼美好,本該是純淨的,卻摻雜了太多複雜的人性,破壞了美感。
她對我說:“暴露?你想太多了,我怎麼可能會暴露?從我利用遠方的愛慕對你下套的那一刻起,暴露的就隻是你而已。你是一個肮髒的外圍小姐,卻幹淨地爬上了之遠的床,讓他記住了你。從那一刻起,我們就是敵人。”
她連這個也知道,看樣子已經暗中調查我很久了。想想之前那麼多個日夜,我一直活在別人的視奸底下,還真是有些不舒服。
我冷冷一笑,諷刺地說道:“把我當做敵人,你也太高看我了。你一個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非要跟我一個你看不起的外圍小姐比,就不怕自貶身價?”
她晃著秋千,迎著風,悠悠地回答:“起初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可是後來我才發現我錯了。我越不想把你放進眼裏,你就越頻繁的出現在我視線裏,甩都甩不掉。先是之遠,再是若白,你在一步一步地侵入我的生活。如果說之遠的事隻是我的占有欲作祟,那麼若白的事,你就已經觸碰到我的底線,危及到了我的愛情,所以我越來越討厭你,恨不得你能立刻消失。”
原來在我討厭她之前,她就已經討厭我很久了。這樣很好,誰也不用偽裝,誰也不用端著。
“阮小姐,我隻想問你一個問題。之遠對你而言,到底算什麼?是青梅竹馬?還是隻是一個備胎?你不能給他幸福,還要阻止他得到幸福,會不會有點殘忍?”
“殘忍?真是可笑!你去問問之遠,他覺得我殘忍嗎?隻要我給他一丁點的甜頭,他就能開心地飛起來,怎麼會覺得我殘忍呢?你怎麼知道他守著我就不會幸福?我可以告訴你,他跟一個不愛的人結了婚,才是真正的不幸福。所以,你老老實實地離開他吧,他注定是不屬於你的人。”
“如果我不呢?”
莫名的,我體內湧出一絲倔強和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