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若白看到我楚楚可憐的模樣,心軟了下來。他包住我的手,坐在我身邊將我攬進壞裏,說:“好好好,我不去,我不去。”
他表麵看上去是在哄我,其實,他是意識到了我說的是對的。他可以保護他自己,但是他保護不了我。
在海市,沒有人可以跟顧之遠抗衡。
“他為什麼要打你?”
顏若白小心翼翼地問我。
我語氣裏帶了一絲惱意,一把推開了他,問道:“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他捂著被我推開的胸口,好像我用的是蠻力似的,又厚著臉皮坐近了些,說:“是為了婉玉的事嗎?她今天,沒有對媒體說解除婚約的事。”
“你這不是知道嗎。”我故意生氣地坐到了沙發的另一邊,偷偷擦起了眼淚。
他愣怔了兩秒,說:“安然,你哭了?”
我仰起臉,兩條淚痕清晰可見,卻還要虛偽地掩飾:“我沒哭。”
我知道,這種欲蓋彌彰更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果然,顏若白心疼地靠了過來,替我拭幹淚痕,溫言軟語地哄道:“小傻瓜,哭就哭了,還裝什麼堅強。我不是別人,你用不著這樣。”
“你怎麼就不是別人了?你可依然還是大明星阮婉玉的未婚夫啊。”
我生氣地扭過頭,一點也不看他。
他無奈地扳過我的肩膀,問:“就為了這個,顧之遠就打你了?我不是說過,如果婉玉不宣布,我就自己親自宣布嗎?他竟然這麼過分,你為什麼不反抗呢?”
“反抗?我拿什麼反抗?他手頭還捏著我簽的合同。當你對我表明身份以後,我沒有再隱瞞你任何事情,我就是顧之遠派來破壞你和阮婉玉的壞人,我更沒有強迫過你們分開,是你自己說你喜歡我,說你要和阮婉玉解除婚約的。可是你卻一拖再拖,讓顧之遠以為我在誆騙他,拿著合約要挾我,要麼,逼你和阮婉玉解除婚約,要麼,滾回外圍圈做最下賤的妓女。”
“你說什麼!”
顏若白吃驚地鬆了手,如果不是麵前的茶幾已經被我給砸碎了,我相信他能再砸一次。
“我都說過我會宣布的,為什麼他一天都不肯等?還把你給傷成了這樣!”
他不知道,這個問題同樣也是我想問的,為什麼,他連一天都不肯等呢?傷害我,真的就那麼讓他毫不猶豫嗎?
“因為他愛阮婉玉,比你愛我要多,就這麼簡單?”
我冷冷地看著顏若白,眼裏的漠然讓他的心口一緊,急忙否認:“安然,怎麼到今天了你還是不肯相信我?我對你的愛不會比任何人少。”
“是麼?所以你寧可拖著,增加我受委屈的風險,卻始終不肯主動邁出那一步?顧之遠和你不同,他寧可傷害無辜的人,比如我,也不能忍受自己喜歡的女人多屬於別人一天。”
我無意中說出了答案,我想這就是為什麼顧之遠不肯等到明天再折磨我的原因吧。
他不願意讓自己喜歡的女人再多屬於別人一天,不對,是一刻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