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
我撒了謊,心虛讓我不敢直視他。
“那怎麼這麼久才開?”
他陷進沙發裏,疲憊地閉上眼。修長的手指按壓著太陽穴,似乎被酒醉弄得有些頭疼。
我識相地泡了杯醒酒茶端到他麵前,解釋道:“腿傷了,走得慢。”
他睜開眼,接過茶水,低頭看了一眼我的腳。索性我的腳“爭氣”,確實也腫得跟個包子樣,看起來我的謊話就挺像那麼回事的了。
他皺了皺眉,問道:“怎麼那麼嚴重?”
我咬著牙,暗中啐了一口,啊呸!居然還好意思問我?還不是你這位大爺給我雪上加的霜!
我抿著嘴沉默著,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人家要選擇性失憶,我有什麼辦法?非得不自量力地逼得人家承認,我的傷是因為他才加重的?
他大概是醉得暈暈乎乎,擺了擺手,不再刨根問底。將一大杯的醒酒茶喝了個底朝天後,沉著聲問我:“我剛剛好像看到止海的車了,他是不是來過了?”
我老老實實點頭,“嗯。你上午不是讓周少把隔壁也給買下來嗎?他就是為這事回來的。”
我這話,算是謊話,也算是實話。實在沒什麼破綻,我為自己的機靈小小的得意了一把。
“那談妥了嗎?”
他問著我一些無關痛癢的問題,每多問一句,我便忐忑上一分。
我知道,他來的重點是為了今晚頒獎晚會上一無所獲的事,可他卻始終閉口不談。顧之遠的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難道是以退為進,想要我來問他?
我猜不透他的想法,但我知道,我絕對不能主動點燃這根引線。
“沒呢,隔壁今天好像不在家。周少沒找著人,就回去了。”
我隨口胡謅道,反正他也不會去證實。
“他親自來找人?怎麼不叫下麵的人來,或者打電話也可以,至於嗎?”他將杯子放回茶幾,一雙鷹眼迅捷地捕捉到我閃躲的目光。
就知道,多說一句都會被這狡詐的男狐狸精揪住小辮子。
我穩了穩心神,不斷地對自己說“不要慌,不要慌”,然後故作鎮定地回答:“你要得急啊,他怕耽誤你的事。上次他不也是親自辦的,周少說了,顧少要辦的事,交給別人他不放心。”
“哦?”顧之遠揚起眉尾,身上的酒氣一點一點向我襲來,充斥著我的鼻腔。我嫌棄地皺了皺鼻,悄悄和他拉開了一點距離。他勾起我的下巴說:“我看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確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因為醉翁之意在於你啊……
看著他這張帥氣無雙的臉,我特別想劃上兩刀,好好泄泄憤。魅惑女人也就算了,還魅惑男人,搞得我橫豎都不好過,人都快得罪光了。
“顧少想多了。”
我偏過頭,躲過他的桎梏,實在不喜歡與他直視,感覺自己永遠都是落於下風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