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意識,就像顏若白對你造成的不安感一樣,對嗎?
這句話,我鎖在了嘴巴裏。
這就是所謂的攻心為上嗎?他的心機還真是深沉,隻可惜悉數用在了阮婉玉身上。
這個辦法什麼都好,就是有一個巨大的瑕疵。
“可我是一個外圍女,政商界的酒會,都是些上流人士才能去的地方。要是,要是有人在酒會上認出了我了怎麼辦?”
我說出了我的顧慮。
我在賣身給顧之遠之前當了不短時間的二陪女,雖說沒陪睡,但陪喝陪玩的事可沒少幹。讓人揩油、與人陪笑,名聲總歸是不好。像我這種高級外圍女,有頭有臉的人接待過不少,要是真碰見一兩個熟客,被認出來了,丟的可是顧之遠的人。
他扯起一抹笑,俊逸非凡。
“在我身邊的女人,沒人敢質疑。”他霸氣地說。
短短一句話,打消了我所有的顧慮。
是啊,站在顧之遠身邊的女人,誰會懷疑她是一個外圍女呢?就算是被認出來了,也隻會懷疑自己的眼睛,懷疑那個外圍女僅僅是個長得和顧少的女人相像的人,而不會懷疑我就是那個外圍女。
這就是身份和權勢帶來的好處。像是一個富人穿著假名牌,和一個窮人穿著真名牌,前者假的別人也會當真,後者真的別人也會當假。有區別的,僅僅是身份而已。
他好心地給我調整了一下枕頭,再次叮囑:“這兩天,你盡快把身體給我養好,我絕不允許你關鍵時刻再給我掉鏈子。”
“是,顧少。絕對不會給你掉鏈子。”
我乖巧地點頭,他滿意地離開了房間。
哪怕是關心的話語,聽著也是那麼硌牙。
養病的這兩天,顧之遠很忙,時常在別墅裏呆不了一會兒,接了各種電話後又開車出去了。昨天夜裏,更是回都沒回來。
不過我不在意,我在這棟別墅裏,甚至都算不上是一個客人。我隻是一個暫住的被豢養的妓女而已。
顧家的傭人都很懂事、很禮貌,不愧是大戶人家培養出來的,從園丁到廚師,每一個人說話做事都把著十足的分寸。從來沒人問過我是誰,我是幹什麼的,甚至沒人問我要住幾天,都老實地做著自己的事,從不管閑事,規矩而又本分,倒省了我不少解釋的麻煩。
我的身體好得差不多的時候,王醫生給我留了一些活血散瘀的藥,就沒有再來過。這裏的人從上到下都是這麼幹脆利落,連個家庭醫生都不例外。
在顧之遠給我辟出的客房裏,已經漸漸有了我生活的痕跡。剛剛洗完澡,我看著鏡子中赤身裸體的自己,上次跟劉清美打架的淤痕慢慢地散去,皮膚逐漸恢複成完好的狀態。顧之遠應該會很滿意,因為我可以如他所計劃的那樣,穿進那些漂亮的裙子裏,然後姿態優雅的亮相在顏若白麵前。
我負責帶給阮婉玉危機意識,他負責帶給顏若白危機意識。分工合作,狼狽為奸。
這場酒會,注定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