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遠被她這句話刺激到了,狠狠抓住她的肩膀,我看到阮婉玉的臉上都疼得皺起了眉。
“你幹什麼?之遠,你抓疼我了!”
我看情形有點不對,剛想上前勸兩句,就被周止海給拉住了:“別去,他倆的事情,讓他們自己去解決。”
既然周止海都說可以撒手不管了,就證明失態還不太嚴重,我又老老實實退了回去,當我的觀眾。
“他們倆經常這樣嗎?”
周止海見怪不怪的淡定樣子,讓我特別想問這個其實已經有了答案的問題。
“從十六歲起,之遠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對婉玉表白一次。那個時候婉玉也不說答應,也不說拒絕,一直含含糊糊的,所以之遠就一直抱有希望,認為他和婉玉是有可能的。就是這份希望,讓之遠對婉玉的情根越種越深。”
“那她這不是吊著顧少嗎?”
難怪顧之遠會想出要我去勾引顏若白這種偏激的方法了,敢情在他心裏,認為自己是有機會的啊。
“哎,怎麼說呢,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吧!總之,之遠對婉玉是屢戰屢敗,屢敗屢戰。他這一生的耐心和卑微都用在了她身上。說出去誰會信,華晟集團的顧少,風流瀟灑,身邊美女成群,做起生意來雷厲風行,整起對手來殺伐決斷,沒有女人不愛他,環肥燕瘦,哪種類型還不是任他挑揀?可他偏偏就栽在了婉玉手裏,一點退路都不給自己留。”
我遠遠地看著顧之遠,原來哪怕是對普通人來說遙不可及的他,麵對愛情時也是一樣的無所適從,一樣的死纏爛打。
我們都是傻瓜,都是被人踐踏的傻瓜。
這一次,我竟然在我們身上找到了共同點。
顧之遠,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不想恨你,如果可以的話,我多希望你沒有把我扔下海。
我突然覺得有些疲憊,不想再看這出沒完沒了的大戲,癱軟了身體靠在周止海的身上,不知死活地說:“周少,借來靠靠。”
他扯起嘴角,笑道:“歡迎使用。”
我們好像有點不地道,那邊吵得水火不容,我和周止海的氣氛倒是無比的融洽。
那邊顧之遠還在試圖說服阮婉玉,可最終還是以失敗告終,因為我聽到顧之遠發火地說了一句:“你信不信我讓那小子在海市混不下去!”
而阮婉玉當時就甩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吼道:“顧之遠!你要是敢動若白,我跟你沒完,這一輩子,你都休想我再原諒你!”
然後蹬著高跟鞋,氣鼓鼓地向我們的方向走來。
好端端的情感大戲,變成了虐戀情深。
我這剛靠著周少沒幾秒鍾,他們那邊就結束了談話。我為了不再加深在阮婉玉麵前的不正經形象,趕緊立正站好,與周止海刻意地保持了一點距離。
周止海好笑地揉了揉我的頭,說了一個字:“作。”
“止海,載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