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知道語言的威懾力可以勝過肢體的威懾力，他表麵看上去是給了他們選擇，其實根本一點也沒給。橫豎都是替我出了氣。
我突然扯起嘴角笑了，盡管兩邊臉頰還在作燒，這一笑牽扯到痛處，讓我不禁齜起了牙。可我還是忍不住笑了，開心的不能自已。
顧之遠走到我麵前，動作輕柔的撫上我的臉，笑意盈盈地問我:“這個解決辦法，滿意嗎？”
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簡直就是一種致命的誘惑。
雖然我內心深處其實是希望蕭慕珂和劉清美能更慘點的，可是眼下，對於無權無勢還沒被顧之遠真正愛上的我而言，這個結果已經很滿意了。
我傻傻地點著頭，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你可真善解人意。”
顧之遠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那抹笑容在服裝店高亮的打光之下，耀眼的讓我忘記了他把我扔下海的事。
他壓低聲音在我耳邊悄悄地說:“我是善解人衣。”
“流氓。”我好心情的跟他開了句玩笑。
而那邊的蕭慕珂他們，可就沒有我們這麼好的心情了。
“你們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咄咄逼人？”
羨慕珂嘴裏的話是對著顧之遠說的，眼睛卻是看的我的方向。
咄咄逼人？沒有你們之前的欺人太甚，又怎麼會有我現在的咄咄逼人？
可是，我不想解釋。
“我就咄咄逼人了，怎麼著吧！你趕緊的選，別浪費時間。”
跟顧之遠在一起呆久了，這個不耐煩的勁兒倒是有點像他了。
蕭慕珂猶豫再三，他知道逃不過了，看了眼劉清美，選擇彎下了膝蓋。
眼看他的膝蓋就要碰到地板，劉清美突然一把拉起了他，擋在他身前，一臉大無畏的樣子，對顧之遠說道:“顧少，我希望你說話算話！”
然後，對著自己的臉狠狠扇了幾個耳光，重的在這家店裏甚至產生了回響。
光聽聲音，我也知道劉清美用了十足的力氣。
我有些意外，本以為像她這樣刁蠻任性的大小姐是絕對不會願意受這份屈辱的。可是很顯然，我低估了她對蕭慕珂的愛。
她對他吵，對他鬧，不過是判定了自己在他的安全範圍以內。
他們，是真愛。
他們可以為彼此犧牲，可以為彼此受辱。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同理，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
我突然就明白了。
我一直存在著一種僥幸心理，蕭慕珂貪圖的隻是劉清美的錢，現在看來，不單單是如此。
我感覺前所有的疲憊，拉了拉顧之遠的衣袖，小聲說道:“算了，放他們走吧。”
我該放他們走了，走出我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