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清美剛邁出的步子硬生生被顧之遠這句話給逼停了。她僵直著身體轉過頭來,問顧之遠:“顧少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顧之遠玩弄著手指,一張俊臉在服裝店的強光照射下,白皙得沒有一絲瑕疵。店員們偷偷地從櫃台後麵探出頭來,想窺一窺這個名震海市的顧少的真容,然後不由自主地發出“好帥”的感歎。
就連門外的吃瓜群眾們,都在竊竊私語,私語這個顧少的臉,究竟有多完美。
他是一個人來的,氣場卻強過了千軍萬馬。
這就是他,海市顧少。
那個我卯足了全力想要攀附的男人。
“我的女人在外麵被人欺負,我如果什麼都不做就放人走了,這事要是傳出去,我還怎麼在海市立足?”
他說話的語調不急不緩,卻像是一把誅心的刀子,每一刀都剛好下在痛處。
顧之遠的名號,海市有幾個人敢說沒聽過?那些吃瓜群眾一聽說我是他的女人,輿論風向立馬就變了。
“有了顧少誰還會去勾引別的男人啊,那個女人肯定是撒謊的。”
“有好戲看了!敢欺負顧少的女人,膽子可真大。”
“顧少和那個男人比,正常人肯定選顧少啊!”
“我就說嘛,那個女人看起來就不像是個壞女人。”
人群裏嘰嘰喳喳,明目張膽地討論著我們。他們不管我們是否聽得見,也不繼續逛街購物,就像守著周末的八點檔電視連續劇一樣,勢必要將這場大戲從頭看到尾。這八卦精神,可謂是發揚到了極致。
這是個現實的世界,短短一會兒的功夫,輿論就變得對我有利了。我才發現,弱勢的一方是不配擁有正義的。
顧之遠的突然出現瞬間扭轉了形勢,我馬上就成了占據優勢的一方。剛剛那幾個巴掌我可清清楚楚的記著疼,現在兩邊臉上還隱隱作燒。
這個仇,我是要報的。
我從來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更不會爆發聖母光環,我隻會睚眥必報。
蕭慕珂感受到了顧之遠明顯的不悅。他比劉清美要更成熟更圓滑些,畢竟是生意場上混著的人,更懂得怎麼處理危機。劉清美再不對終究是他的未婚妻,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得罪這個誰也開罪不起的顧少。
“顧少,這都是誤會。她們倆看上了同一條裙子,誰也不肯讓就吵起來了。女人嘛,最喜歡小事化大,本來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還勞煩顧少親自出馬。我替清美向陸,陸小姐賠個不是。”
他別別扭扭地稱呼著我,大概怎麼都沒想到,顧之遠和我的關係竟然上升到這一步了吧。
說實話,就連我自己也是沒想到的。
我偷偷看了一眼顧之遠,他下巴的線條還是那麼流暢,帥的跟雜誌上拓下來的人中精品似的。這麼出眾的外貌,讓多少女孩迷失了心智,不過隻有我知道,他私底下的脾氣有多臭,性格有多壞。
可是這一刻,他在我心中的形象突然就高大的跟根定海神針似的,紮在了這片暗流湧動的是非之地,平息了我動蕩不安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