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然,你抽什麼風。是不是還嫌教訓不夠?”他不悅地皺起眉,看到病房裏懸在支架上的針管問我:“為什麼把針拔了?”
還用問嗎,當然是想走啊。
這個人真可笑,之前想置我於死地,現在又假惺惺地來關心我。真當我是什麼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就感恩戴德的山呼萬歲?
他可真是小看我的小心眼了。
“你到底是哪位啊?雖然你長得帥,可是我謝絕搭訕。”
我裝作根本不認識他的樣子,有些不耐煩,然後越過他往走廊外走去。
他身形不動,伸出左手一把拉住我,另一隻手還保持著插在褲兜裏的姿勢,不羈的樣子帥得讓人討厭。
如果他能醜點,如果他能土點俗點,或許我下手能更果斷幹脆些。
他不悅地對我說“上次的事我可以給你算了,你別再給我出幺蛾子。”
冷冷的臉色比起以冰冷著稱的醫院,絲毫也不遜色。
他就是一個沒有溫度的冰塊,捂不化就隻能用蠻力敲碎。否則凍傷的是自己。可惜我吃了那麼多虧,才明白了這個道理。
你當然可以算,你是傷人的那個。可是我不能算,我是被傷的那個。
顧之遠,此仇不報,我就不叫陸安然。
我扯開一抹甜美的笑容,轉頭看著他,禮貌地說:“這位先生,我想你是認錯人了,我並不認識你。”
顧之遠的眼睛裏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剛想再問什麼,就在這個時候,我遠遠地看見周止海抱著一束鮮花,從走廊那頭優雅地走了過來。
我熱情地跟他招手,打起了招呼:“嗨,周少!”打斷了顧之遠未出口的話。
好戲開場了,那個我計劃用來傷害顧之遠的另一個主角也已經粉墨登場。
顧之遠,是你還孽報的時候了。
周止海對我酷酷地點頭示意,然後低頭看了一眼顧之遠拉住我的手,語氣淡淡地問:“之遠怎麼來了?”
我立刻故作驚訝地來回指著他們說:“咦,你們認識啊!”
這種反應能力和表現力,我自己都想給自己頒個最佳女演員獎。
我的話一出,連周止海的表情也有些複雜。我刻意的忽略了他們兩個眼中的疑問,裝作什麼都看不懂,什麼都看不見。
三個人站在走廊容易引起別人的議論,畢竟這兩個男人不是別人,是鼎鼎大名的海市三少中的兩位。為了避免更多不必要的麻煩,我又重新回到病房躺下。
他們兩個跟在我後麵走了進來,周止海細心的給病房裏的花瓶換了水插上花,顧之遠則沉著一張臉坐在病房的沙發上,陰沉地注視著我。然而,我選擇忽視這種所謂的王之凝視。
再然後的一個小時裏,秦奇思,林曉茹、唐糖、欣姐一個接著一個都來看我,搞得我跟個什麼重要人物似的。
從來沒覺得自己有這麼有存在感過,這一住院,莫名有些小得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