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陸然,你可以叫我然然,我是個模特。”
我禮貌地衝他伸出手。
世界上最可怕的欺騙不是謊言,而是真假難辨。我是個模特,嚴格意義上來說我沒有騙他。隻不過我是個掛羊頭賣狗肉的模特,走的不是秀,走的是場子。
他看著我伸出的手,放下水杯一本正經地回握了一下,我滿意地感覺到了他手心裏微濕的汗意。
他從頭到尾不敢直視我的眼睛,緊張不言而喻,可是又沒有提出要離開。男人啊,果然還是禁不起美色的誘惑。
“我叫顏若白。”
我輕輕掩嘴笑了,“你說過了,顏先生。”
他尷尬地也笑了一下,溫和的臉頰泛上一絲可疑的紅暈。
麵對美色誘惑,他沒有幸免,一步一步走進我為他設計的的圈套裏,所以我理所當然地認為他和其他的男人一樣,不過都是些好色之徒。可當我看到他臉頰上泛起的紅暈時,我才發現,他還是個純情的好色之徒。
“你就叫我若白吧。”
他提出了一個更親昵的稱呼。
“好的,若白。”
我把自己的聲音把控在一個度裏,過三分,則太過嬌嗲,太過風塵。少三分,則不夠誘惑,不夠甜美。
我真是個無時無刻都不在裝的女人,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綠茶婊吧。不過不得不說,開始我是為了錢答應了顧之遠替他做這件事。現在,我卻有點玩上癮了。
這種把別人玩弄於鼓掌之間的感覺確實好,極大地滿足了我的惡趣味。
我想,當顧之遠看著我的時候大概也是這樣的感覺吧。那種愉悅的感覺,舍不得讓你的獵物太快逃脫。
我現在壞得可真夠徹底的,難怪顧之遠會覺得拿我跟阮婉玉放在一起相提並論,都是件值得惱怒的事。
我在不自覺的情況下又偷偷拿自己跟她比了比。
“有沒有人說過,你長得很像一個人。”
顏若白挑起了話頭,沒話找話地與我搭訕。正好省了我想話題的麻煩。
“是阮婉玉吧。”
我怎麼會不知道,這張像她的臉給我帶來了多少利益,又讓我得到了多少羞辱,怕是想不知道都難吧。
他微微一愣,後來又不禁了然地笑了,“也對,婉玉是個那麼紅的大明星,不認識她的人估計也少吧。不過,我覺得你比她更漂亮些。”
這句話,我是第二次聽。記得我和顧之遠第一次上床的時候他意味不明地說了句“你明明長得比她漂亮,我卻……”,那個時候我不知道他說的是誰,隻記得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眸子裏的深情可以將人拉進萬丈深淵。後來我就知道了。他是在透過我的臉,對他腦海裏的阮婉玉說話,透過我的身體,對他內心深處的阮婉玉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