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的街景一路倒退,偶有風從按下來的一點窗縫裏滲透進來,吹在臉上舒爽得很。
阮姐不許我們把窗戶開得太大,怕吹亂我們打理得精致的發型。
“你們幾個呆會兒給我放機靈點兒,今天晚上要招待的人裏可有大人物。”她坐在副駕駛,補著妝容叮囑我們。
林曉茹探著脖子好奇地問:“阮姐,是什麼大人物?”
阮姐“啪”地一聲合上粉餅,壓低聲音說:“是位大導演。伺候好了,掙錢是小事,說不定還能在他的新電影裏混一兩個小角色演演。”
林曉茹一聽,激動地當場就跳了起來,忘了自己還在車內,一個不注意撞到了頭頂,顧不得疼,捂著頭繼續問:“那我能問問,是哪個大導演嗎?”
“廢話怎麼那麼多?去了不就知道了!”阮姐不悅地繼續補妝,“總之。今天你們要敢砸了我的招牌,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阮姐人脈廣,處事也厲害,什麼大場麵沒見過?鮮少這麼嚴陣以待。看樣子,今晚還真是條大魚。
林曉茹是隻紙老虎,背地裏張牙舞爪吐槽阮姐,一在真人麵前就乖得跟隻小貓咪似的。被阮姐那麼一懟,不敢再多言語,閉了嘴乖乖坐著。隻有緊抓住我的那隻手,讓我感受到此刻她有多麼激動。
車子開了一會兒,越開越荒涼,兩邊的建築物越來越少,似乎遠離了城區。半個小時後,駛入了一扇雕花大門內。
這是一個私人俱樂部,我曾經來過兩次。當然,那是在我還是千金小姐的時候。如今我又來了,依然還是以著“小姐”的身份。
下了車,踩著我12公分的細高跟,我驕傲地揚起了頭,盡量保持儀態。阮姐說過,搞砸了,就吃不了兜著走。我不能吃不了兜著走,我需要這份工作。
阮姐熟門熟路地帶我們走進電梯,按了三樓。
這個俱樂部的客人,資產不過億,連門口那雕花大門都敲不開。
沿途的侍應生統一的西裝革履,見了我們都禮貌微笑,從不彎腰鞠躬,一個個弄得跟都市精英似的。不過傳聞他們的收入比一般的都市精英差不到哪兒去,想想,又是應該的了。
“叮”地一聲,電梯門應聲而開,走廊外對應的是另一扇金色大門。
阮姐從坤包裏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那邊一接通,她立刻堆起了滿臉的笑,聲音諂媚得與我們麵前那個趾高氣揚的阮姐判若兩人。
“魏總啊,人到了。”
“讓她們進來吧。”
阮姐掛了電話,又是那個疾言厲色的她。
“再提醒你們一次,放機靈點兒。”
原地等了一會兒,一個適應生模樣的人過來按了密碼開了門。
這裏的包廂據說每天都會換密碼,就是為了防止閑雜人等渾水摸魚。
門外,是安靜得恍如高雅的音樂大廳一般的富麗堂皇,門內,是喧鬧得好似低俗的地下酒吧一樣的燈紅酒綠。
不得不說,這裏的隔音真好。
那些重金屬音樂吵得我腦仁生疼,還要保持微笑跟在阮姐後麵走。
足有兩個籃球場那麼大的房間裏,好像正在舉行一場盛大的party。打扮得比我們還花枝招展的各色美女,扭動著水蛇般的腰肢,不懷好意地笑著。
阮姐領著我們走到了房間的最裏麵,那裏還有一個隱藏的小房間。推開門,關上,連外麵的喧鬧一並隔絕。
“魏總,人我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