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防火牆”的東西嘛,在下不才,可以幫助師兄攻克一二。
方進將早已爛熟於胸的源程序接過手,在主幹節點上悄悄嵌入了幾段關於捕捉遊離代碼和即時調整誤差計算的指令。使得程序不走彎路,在設備性能底下的情況中,盡可能提高計算機的運算速度。
打個比方說,當我們打開一道門,外界的光線會從門縫中射入。被門板遮住的光線軌跡對於門內的我們來說是無效的。方進添加進來的這段代碼就是有效的判斷,哪些是射入的有效光線,哪些是遮住的無效光線,從而避免了計算機去計算那些被門板遮住的光線造成大量的無用功計算。
這個理論的雛形便是大名鼎鼎的“α-β搜索法”。
這個搜索法是人工智能之父——約翰·麥卡奇提出的。方進正是在資料庫的翻閱中看到了,才敢借此放點私貨出來。
不然若是別人問起,他可怎麼解釋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父母都是工人的家庭裏,能設計出這種逆天的邏輯算法?
當然,方進給源程序增加的這道命令,遠比“α-β搜索法”更效率,更精簡。
這道命令若是放在幾十公裏外那個保衛嚴密的“銀河”身上,基於超級計算機的設備屬性,產生的優化增益性能便更加明顯,對算法效率的提升也將是更加驚人的了。
因而,當這套算法用在院裏這些的研究設備上,那可謂是殺雞用了牛刀。
這套尚未命名的“防火牆”係統盡管依舊呆板不懂變通,在牛刀的牽引下,運算效率上得到了極大的提升,這作為對抗性的防火牆來說是跨時代的變革。
計算機病毒也是一種程序,而程序間的競爭和戰鬥,歸根到底便是速度和效率的競爭。既然我的防火牆能跑的比你快十倍百倍,再凶殘的病毒又能奈我何?這便是武道中的“一力降十會”啊!
更何況,小爺我修改後的防火牆麵前,現階段能出現的病毒那能凶殘的起來嗎?那都必然是戰鬥力負五的渣啊!
源程序總量十分龐大。我國自行研發的計算機曆史一清二白,從零做起。方思慎的這套係統編碼,壓根就沒形成具體的模塊性。縱然他已經有了這樣那樣的參考學習,也有意識的將程序相關部分集中起來,但在方進眼裏,依舊是粗糙的不堪入目。
方進花了一周的時間逐段修改調試。將各條雜亂發散的線收歸整理。按照跨時代的方式,打造起一套簡單通俗的結構架子。
方思慎在第一天見識到方進輕敲鍵盤,將總代碼大刀闊斧的進行歸納總結時,那邏輯分明條理清晰的整理歸納方式,便讓他走不動路了。
莫非這世上真有生而知之者!
方思慎心下默哀,三十多年求學生涯還不如小師弟短短幾年大學的成就?這真是一個年輕人的時代啊!
打那天開始,方思慎除了在研究員過來時還保持個領導姿態,當關起門來時就直接拎了個本子變成了教學模式!
每天,從方進開始上機的第一秒就雷打不動的坐在邊上盯著,直到方進下機回宿舍了,都還要抓人追問幾句不罷休。
一天兩天,三天五天,一周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方進手下的係統逐步完善,結構清晰明了。對於一些解釋不清楚的地方,方進一律擺出“迷茫”狀,“啊?師兄你這都不明白?就是這樣那樣,再那樣這樣,矮油,這跟XX論文上說的就是一體兩麵嘛!”方進堅定不移的聲稱所有理論都是前沿期刊裏的思路摸索,我又不是教授,我怎麼說的明白!
方思慎越發的不明覺厲,自己不懂肯定是因為看的不夠多!於是又打電話回研究所,讓張向陽給他找了一摞又一摞的原文期刊苦讀!
方進每天就在一種“放私貨吧要解釋,不放吧看著低級漏洞百出的程序各種不舒服斯基”的狀態裏度過。
如此,時間就在方進的痛並快樂著的碼農生涯中悄然度過了。
一周後,調試完畢的防火牆係統完整交到了方思慎手裏。
看著這個早已麵目全非的係統,卓越優異的運行效率,方思慎頓時恨不能再時光倒退二十年,再次回爐修煉一番!無怪乎前輩所言:吾生有涯而知無涯!還是教授有眼光,如此關門弟子,必將繼承衣缽發揚光大啊!
這套防火牆的知識產權是歸於國家的,而榮譽和褒獎都屬於方思慎所在團隊。方進不在編製,自然榜上無名。但方思慎覺得這套係統的完美完全是因為小師弟操刀,既然功勞簿上無法明說,命名的榮譽必須實至名歸!於是,上報後的這套係統在方思慎的堅持下被命名為“前進火線”,師弟的小資產不就叫前進技改公司嘛。
聽到這麼個名字,方進暗戳戳的擦了一大把汗!師兄,您真實誠人!
在方進的強大私貨輔助下,二期工程提前買入了驗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