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渠毅在刺骨的疼痛中站了起來,他用手在自己臉上抹了一把,然後看著手上的血,哈哈笑了起來:“老子縱橫華夏這麼多年,還沒被人打出過一臉血,艸你媽的,今天老子要是不宰了你,就不配叫做兵王!”
“4725!你幹什麼呢!”一聲斷喝從牢房門外響起,管教警察出現在牢房的門口。
一眾犯人立即歸位坐好,眼觀鼻鼻觀口口問心,仿佛是一群少林高僧集體入定。
“報告政府,我在教新來的犯人被監規。”渠毅立即老實回答。
“背監規能背出一臉血來嗎?”管教冷笑質問。
“報告政府,我這幾天有些上火,所以流了鼻血。”看守所的犯人們是怎麼回事,管教比誰都清楚,當麵撒謊很正常,但若是說了實話可就是在挑釁政府的權威了。
管教冷冷說道:“哼,你以為你們擋住了攝像頭,我就不知道你們幹什麼了是吧?4725你最好放聰明點,沒準明後天你就能出去了,你要是不想出去,你現在就給個準信,想留下還不容易嗎?用不著你自己給自己加罪。”
“報告政府,我堅決服從政府的管教,不敢給政府添麻煩。”渠毅再狂也不敢跟管教裝逼,好漢不吃眼前虧。
管教哼了一聲:“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像剛才那樣,你要是再讓我看見一次,我保證你出不去這個牢房!4766,出來!”
“4766,你耳朵聾嗎?給我出來!”管教衝著韓翔厲聲喝道。
韓翔這才想起自己的獄賜黃馬褂上印的那個數字,原來是在叫我啊,“來了。”韓翔應了一聲就往外走。
“你要答‘到’,知道不?真是沒規矩!”管教訓斥韓翔。
“到!”跟管教對抗是自找苦吃,韓翔也沒那麼傻。
韓翔被帶到了一個房間,管教在一張桌子後麵坐了,然後說道:“看守所裏麵不養閑人,你在裏麵的吃住是要產生費用的,因此叫你過來給你辦張卡,發給你牙刷和飯盆,你現在就可以寫信給你的親屬,讓他們來給你往卡裏存錢。”
說到親屬,韓翔想起了出去度蜜月的方菲,還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回來,就說道:“我妻子出差去了外地,眼下不在Y市,朋友行不行?”
管教臉一板道:“以後你說話之前要加上‘報告政府’四個字,朋友也行,這是紙筆,你寫信吧。”
韓翔心想除了方菲就隻能找蘇文和李翠了,可是韓翔直覺認為不能給她們寫信,因為寫信難免要寫出地址,而蘇文和李翠跟自己的關係都很ai昧,弄不好會受到自己的牽連,最起碼也會把她們的單位或住址暴露於眾,韓翔直覺地不想這樣。所以韓翔說道:“報告政府,我給她們打個電話可不可以?”
管教一拍桌子道:“給你個鼻子你還上臉了是吧?讓你寫信就是寫信,打電話不行。”
“報告政府,我不知道我朋友的地址。”韓翔撒了個謊,心中卻在考慮,是否可以給孫智寫一封信
。
管教卻沒了耐心:“你這種外地人犯最是麻煩,沒地址就算了,你妻子不會一輩子不回來吧?你先給你妻子寫一封信,等她回來自然就知道了。”
韓翔無奈,隻好給方菲寫了一封信,信的格式是有嚴格的標準的,隻能寫“送1000元錢和衣服、被子來”,其它內容一概不許寫。韓翔在收信人的地址上寫下了“Y市公安局辦公室方菲收”的字樣。
管教看了收信人單位,有些驚奇地重新打量了一下韓翔,意思是沒看出來還是係統內部家屬哦,不過管教也沒因為這個就多說什麼,發給了韓翔一個牙刷和一個塑料飯盆,就把韓翔送回了163號牢房。
韓翔回到牢房時夜已經深了,牢中的犯人都已經睡下,隻有一名值夜班的站在牢房門口,在透過牢房門的走廊中昏黃的長明燈的光線下,韓翔看見牢房中的床鋪上已經睡滿了犯人,地麵上還有十幾個打了地鋪的犯人在躺著,而沒有被褥的韓翔卻不知道自己應該睡在哪裏。
韓翔就在老房門口附近坐了下來,自從他在人民醫院的太平間門口醒來後,他從來都沒有怕過熱也沒有怕過冷,坐在水泥地上休息也無所謂。
韓翔也沒有感覺到困倦,他把自己的臉伏在自己的雙膝上,開始琢磨如何才能給自己洗清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