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初入社會
坐在開往鳳城九路的公交車上,夕陽漸漸降落,模糊的輪廓,闊別呆了四年的大學,車窗外伶仃的行人,看不出表情的肅穆,敲不進的心門,隻是唏噓而懷念,隻是沉浸,隻是告別,許久才發現已有淚珠滾落,就這樣走,一步一行,時而有些不經意的恍如隔日,好似夢境卻真實也冰涼。
車開到雅荷花園時,已經過了晚上8點,夜很深,我的心情有些失落,一個人坐在靠近窗戶的位置,不停地看著漆黑的夜空中浮動的那點點星光,夜很黑,隻是心有些空洞,有些悲涼。我那時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什麼,為什麼那麼不快樂,隻是突然發現自己好孤獨,似乎少了些什麼,少了昔日的那份輕鬆,多了太多沉重,太多牽掛的東西。
一個人望著越來越陌生的地方,第一次那麼真切的明白,自己原來也可以一個人,一個人去陌生的地方,一個人去選擇自己想要走的路,隻是眼前的這條路太黑,隻是自己還不夠堅強,還不能完全適應那份沒有期待的旅途。也許人生就是如此,隻是自己還不夠清醒,還不想讓昨日的人化作那一頁頁泛黃的紙片。
車到了紅旗東路時,已經快到晚上9點,我下了車,大步向前,約莫10分鍾就走到了住宿的地方,簡單地取了前幾日在門衛那放的行李,草草吃了飯,便整理床鋪準備睡覺,我們住的是公司租用的單元房,一室兩廳,帶一個衛浴,房間挺大,用的床是架子床,上下兩住,我剛住進去的時候,隻有三個人,一個楊托,
一個馮濤,還有一個小路,後來陸陸續續公司招了幾批新人這才湊滿。我所在的公司是一家房地產公司,為什麼要進這家公司原因很簡單,大家都說房地產賺錢,所以就跟風進來,公司的老總我們都叫亢總,一個東北銀,挺實在的,雖然自己開的公司,但卻絲毫沒有一點輕視下屬的感覺,總是禮賢下士,這一點直到現在我還深感佩服。那時候,公司每天都要晨讀,晨讀一般是由何經理主持的,她每天都會拿一部分羊皮卷,讓每一人讀一段,現在想想這樣的企業文化其實雖然類似於宗教,但更多的是利大於弊。它可以更好地去了解每個人身上所潛藏的東西,更好的讓一個團隊具有凝聚力。我在那呆了短暫的三個月之後決定辭職,對於這個決定,我至今覺得是對的,但很感謝短暫旅程中一起陪我走過的陪朋友,我在那裏收獲了友誼,收獲了真誠,收獲了成長,更多的意義在於那是我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讓我更加明白社會,更加懂得如何和人相處,如何去適應如何去學著去體諒他人
之後的一個月,我迷茫於現實的殘酷,整整一個月沒有工作,每天潛藏在石油大的一家小旅館裏,每天除了上網就是睡覺,那時的我確實有些迷茫,有些不知所措,有時一個人躺在床上回想起那些已經漸漸變得陌生的臉,交錯著現實,太過虛幻,太過飄渺,我想過生存,也曾願意放下身份去當一名服務員,可是現實的殘酷,讓我不得不自卑形愧,那個夏天,我記得自己來回的穿梭,記得滾熱的熱浪記得失望而又迷離的雙眼,那是我第一次那麼深刻地意識到生活的不易生活的殘酷,一個人走在街道上,如斷翼的候鳥,不知飛向何方,我在這種迷茫中度過了一個月。
之後由於李小程的緣故,所以索性去了天露。天露是一所托管班,是老王和李小程投資開的,這也是後來知道的,也許因為年輕,我不想回去,我想靠自己,想要生存,而當時李小程的需要,也是我想要的,所以一拍即合,我很快去上班了,天露位於甘家寨,是一所主要麵向於小學生輔導的托管教育中心,在天露我第一次那麼真切的體會到什麼是關愛什麼是責任,什麼是親情,我去的日期是8月1,我記得很清楚,剛去的那天,尚老師也剛好去應聘,我們聊了很久,之後慢慢步入這個行業,我們的工作很簡單主要負責學生作業的日常輔導,因為那時天露剛剛起航,所以我們也會去各大小學去宣傳,也許累但不苦,至少自己心裏安穩,我記得第一次見到學生,他們喊我葉老師時,自己的表情,想笑卻不敢笑,因為第一次被人喊老師覺得不可思議覺得好笑,後來慢慢明白老師兩字的分量之重。很慶幸那時的選擇,如果不是一時的行動也許自己也不會那麼真摯地去付出去喜歡。我第一次付出真心的學生是一個叫李澤欽的小家夥,這家夥是班上唯一一個不好管的家夥,調皮的程度令人發指,可以他畢竟是孩子,作為老師其實是討厭調皮的孩子的,這也是我最開始的態度,慢慢地接觸會發現他其實是一個善良的孩子,隻是希望通過調皮得到一些關愛,也許是愛心泛濫,也許是性格使然,慢慢地我開始學會包容,作為大少爺的我,慢慢地會為他擦屁股,會遷就他,會為了他的進步,放聲大笑,會為了他的調皮而不知所措,李澤欽他們都喜歡叫小光頭強,大光頭強是我,他總是會這樣叫我葉死人,他會這樣說,我不想理你了煩人,而我隻會這樣講,不管你怎樣討厭我也必須寫作業,為了讓他寫作業,我可是煞費苦心,每天學著適應他的脾氣,學著在彼此認知中學會成長,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我記得那時我有一天有事沒去,尚老師給我打電話說,李澤欽哭了,一瞬間太多情愫湧現,莫名感動,莫名落淚,時光荏苒,每天看著小家夥們長大,看著他們嬉皮笑臉,不想寫作業,突然再想什麼的年紀,什麼樣的心情,真是天真不知愁滋味,其實很感謝孩子們,感謝他們的正能量,尤其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每當看見他們下車,見到我笑,李澤欽看見我衝進懷裏,告訴我今天他又幹嘛了,我總是會一掃之前疲憊之色,笑著和他聊一會,李媽媽是一位讓我印象很深的母親,也許是她對兒子的愛,太似我母親,我對她隱隱有種親人的感覺,每天她總是會打電話,說讓葉老師接電話,每天會問我今天小光頭強搗蛋了沒,甚至有時候我們兩會幫著小屁孩寫作業,我想也許這就是她對兒子的愛,為表愧歉的愛,之後由於人事浮動,我和尚老師不得不去再召老師,這次來的是李鳳,這個之後會提起,時間很快轉眼快到11月,因為之前家裏安排的工作要下來了,我不得不向這邊辭呈,臨走的時候,我給老王說了,沒給李小程說,因為不知道怎麼開口,就像現實裏說的喜歡當不了飯吃,我不可能靠喜歡去生活一輩子,我輾轉難眠,給李媽媽打了電話告訴她,我要走了,告訴她,我想留幾張小光頭強的照片,她說好,隻是舍不得,也罷,隻好發**給我,我看著李澤欽可愛的模樣,不知為何掉淚了,我走的最後一天,輔導完他們,天在下雨,我替他背上書包,去找李媽媽,他不住笑我,淋濕了,我不住地笑他,竟然拉褲了,他板著臉說,爸爸,明天我們一起去喝酒好不好?我突然不知為何,話說不出口,但看著他的目光,還是違心地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