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施主若是想要出門透透氣,便讓慧空帶路便好。慧空知道了麼?”
“是,師兄。”
“那就多謝大師了,時間不早,那我就先行休息了,畢竟今天奔波了一天了。”
“行,那我們就不多做叨擾了,施主,請!”說完,二師兄就帶上了門,領著慧空離開了。
見二人離去,我頓時沒了拘束感,往後一倒,躺在了床上,感覺無比的暢快。
天花板上的燈泡依舊在忽明忽暗間轉換,但此時已經不能讓我為之害怕,反倒讓我覺得它有些調皮。
我扭頭望向窗外,寺中的景色十分的寧靜,仿佛裏邊的草木聽多了佛經梵語,也是有了靜心潛修的本領。
靜,靜,還是靜,靜的不是可怕,可是舒心,我從未體驗過如此寧靜的夜晚,讓我疲憊的身體更覺疲憊,眼一閉,就入夢而去。
再睜眼,就是次日清晨。
叫醒我的不是公雞,也不是夢想,而是那可惡的鍾聲!
被吵醒隻有,我便也起了床,一是源於睡不著了,二是想見識下寺院裏的生活。
我走出房門,跟著小和尚的身後跑去。
我們來到了一處大殿,上頭牌匾上寫著“大雄寶殿”,裏麵皆是清一色的僧侶,看來他們這是在開早會呀,不對,應該叫“早課”。
僧侶們開始誦經,我就有點尷尬了。
於是,我便回身,四處走了走,細數著這清晨的風景。我也不敢瞎跑,大概看了下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內了。
說實話,清晨的少林,景色不錯,安靜祥和,頗有與世無爭,遠離幹戈的清修深意。
不久之後,慧空就給我送來了早點,一碗粥,配幾樣素菜。
我是從小在村裏長大的孩子,倒也不挑食,欣然接受了這份素膳。
吃完之後,我感覺還是挺滿足了。
過了一會兒,慧空再次來了,為的是收拾我的碗筷。
“施主,你昨天說要到處逛逛,等下我帶你四處走走吧。”
“行,謝了!小師父。”
“不客氣,你稍等,我去把碗洗了。”
慧空回來之後,便領我出門了。
這會兒已經是少林寺的開放時間,外麵的參觀區陸陸續續地來人了,不一會兒,景區裏麵已經是人頭攢動,讓我有點舉步維艱。
沒想到少林寺竟是這麼一個熱門的景點,說實話,我很反感這種將原本寧靜的地方開發成為一個旅遊景區。
記得兩年前,我和室友們曾慕名去過一個西湖,而那次旅行,然後改變了西湖的看法。
我原本以為西湖是個很美的地方,還有這白蛇傳這樣的神話故事。
但是,在我去過之後,就隻有一種感覺,人好多。
西湖的美景,是大自然這位獨具匠心的大師操刀所創的大作,但是在詩人的歌頌下,漸漸被世人熟知。
越來越多的人慕名而來,也在慢慢地改變了這裏的風貌。
最讓我記憶猶新的,就是湖畔樹上的鬆鼠竟然學會了賣萌乞食,而不是見到生人之後敬而遠之!
試想一下,人們爭相想要看的風景就是這種人山人海嗎?難道當初他們傾慕西湖的,不是它煙雨之中藏著斷橋姻緣的場景嗎?
我能聞到的,隻有利益驅使下的銅臭味。
同理,少林寺是潛心修佛的高僧們的清修之地,為何要被開發成為一個招攬遊客的景區呢?
所謂弘揚難道就是讓世人皆慕名而來,踏破山門嗎?
比起這個,我心中的慕名,應該叫做敬畏與神往。
總之,我不喜歡這個時間點的少林,我讓慧空帶我回到了客房,比起在外麵推攘,我更喜歡在房間內玩手機。
之後的兩天,我也是在這樣的狀態下渡過的,我隻希望應天能夠快點執行完懲罰,然後給他的師父一個交代。
時間一晃,就到了應天“出關”的日子了,這次我是和他一起去見的他師父。
去之前應天告訴我,他依舊想的是還俗,但是他師父肯定是不會答應的,所以讓我陪他一起去。
我和應天進了他師父的禪房。
應天的禪房之內,照明設備用的仍是一盞油燈,並沒有充滿現代化氣息的電燈泡。
這讓我不由地對其肅然起敬,能夠不去介意條件的惡劣,才是真正的高僧所能做到的。
“大師,為何不接電燈呢?”
“施主,添燈油也是一種禪意,何必要舍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