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您總算來了。”陸風見到來人臉色大喜迎了上去。
來人正是黎昆。
“老家夥你怎麼現在才到。”野九從座椅上站起,和眾人一起將他迎進屋內。
“我也是沒法子,南邊一座古墓被人盜了。”藜昆邊走邊說,臉色有些不好看,顯然提到的事讓他生氣了。
“那幫盜墓的下手太不講究了,竟然直接開館。”他剛一坐到椅子上就罵;“真他奶奶的,盜了東西走了也不封館,跑出來隻粽子,害死了臨村一家四口。”
“哎....現在的那些盜墓人呐。”藜昆的話讓屋中許多的趕屍人都生出同感,現在正宗的盜墓人越發少了,各地出現的大多都隻是一些略懂皮毛的外行,他們隻研究怎麼找墓,怎麼進去拿陪葬物,至於真正盜墓一行的規矩,他們才不理睬那些東西。
“算啦。。不說這個了。”黎昆揮揮手,巡視了一眼房內眾人,轉頭問向坐在一旁的野九。“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年輕人做事太毛糙,隻說事情很嚴重,可是具體的訊息都不留下。”說完他還橫了二眼屋中的一人。
那人正是當日和苗老大一起進山,最後逃出來的其中一人。
“你個老東西,脾氣還是這麼燥。”野九笑罵了一聲,不過隨後想起即將要麵對的事,臉色又沉了下來,輕聲說;“這次事情嚴重嘍。”
黎昆見到野九的臉色心中一驚,他和野九都是湘西中的老一輩人物了,什麼大場麵沒見過,現在看野九此時的表情,他就知道事情真的麻煩了。
黎昆的臉色在野九的敘述中逐漸凝重起來。
當野九的話說完後,整個屋內都沉寂了下來,隻有眾人粗重的呼吸聲。
半餉,黎昆轉頭問向當初傳信的二位趕屍人;“都通知了哪些人?”
“我們知道事情嚴重,基本上還出世的人都傳到了。”二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小聲回答。
“那就先這樣,我們還按照野老的方法在龍山周圍巡查。”藜昆在趕屍人中德高望重,他的話自然沒有人反對。“縣政府那邊最好也通知下,這段時間不能再讓人靠近大山了。”
“已經通過氣了,他們了解情況後都嚇傻了,肯定會配合的。”苗龍是本地人,早在之前就已經和當地政府聯係上了,先前守山的人就是政府臨時派過去的。
“發現什麼異動後別逞能,一定要先發出警示信號,那就先這樣,都散了吧。”
眾人商議完後,野九帶著武鍾毅二人也離開了苗家。
“這幾日很關鍵。”野九家中,在那間供奉神像的陰森房間內,野沙站在一旁聽著師父的教導。“等壇子裏的毒蟲都挑選出來後,你在將他們再裝進一起。”
野九從衣懷中取出一支細長陶瓷瓶遞給野沙:“這裏麵是我配置的毒蠱,你每日撒一些到壇中,等到最後隻剩一隻毒蟲後,就可以開始飼養了。”
站在一側的野沙認真的聽著師父的交代,不久後他就要和武鍾毅離開湘西了,有關變異蠱蟲的知識,他都需要盡快掌握。
晚飯後三人都各自休息去了。房間中武鍾毅撥通了李龍的手機,這是他每日都必須進行的事,詢問了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問題後,又通過視頻,看了會躺在床上依然不省人事的張雨佳。
他來到湘西已經十多日了,昏迷了這麼久的時間,張雨佳變得更消瘦了,好在李龍請了一位臨時工大媽,每日都會幫她洗漱一番。雖然還在昏迷中,但氣色比之先前遇見女鬼時卻要好上幾分。望著手機屏幕裏的人兒,他一時間竟然癡了。
突然,一陣驚天動地的咆哮聲從大山方向傳來。頓時整個縣城裏燈火通明,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恐怖聲音驚嚇到了。人們紛紛檢查窗戶房門是否關緊了,然後帶著家人躲在最裏麵的房間,顫抖著等待這天明。
幾乎在同一時間,武鍾毅和野九他們都出了房門。他們比城中的普通人更加清楚,這一聲咆哮究竟意味著什麼。
“走。我們快去看看。”野九說完當先帶路就走。他是苗族中的白苗,專門使蠱幫人治病,眼下的災禍將起,他雖然不能親自和飛僵搏鬥,但是那些可能受傷的趕屍人,他卻能夠釋手救治的。
大山在龍山的東麵,趕往的路上他們碰到了不少趕屍人,有從苗老大家中趕來了,也有巡查其餘方向時聞聲而來的。
眾人結伴而行,朝著大山奔去。
“快停下來,它就在前麵。”陸風跑在最前麵,他看清前方不遠處的情形之後,急忙叫停了眾人。
這裏已經很接近龍山縣了。隻見前方不遠處的公路邊,五六位趕屍人在前狂命奔跑,身後跟著一隻身穿明代武將服的僵屍,衣著幹淨,臉色淨白,若不是提前猜測到了它的身份,誰又能看的出來,這是一具死了數百年的屍體。
飛僵一躍就是十數米,若不是在附近提前設置了陷阱,一般人根本就跑不贏飛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