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龍心中噓唏不已,他很清楚若不是為了張雨佳,這個倔強的師弟還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才肯打出這通電話。揉了揉有些酸脹的眼睛,李龍開口問;“師傅怎麼說?”
“應該不是真正的鬼祭。”伸手拖住下巴,武鍾毅的眼神逐漸淩厲起來,“那幕後之人可能隻掌握了一些鬼祭的手段,事情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糟糕。”
“呼.......這就好。”鬼祭的厲害李龍自然清楚,但凡這種違天損陰德的手段變化出來的東西,都會是極其凶猛殘忍的。到時候就不僅僅隻是張雨佳有事了,怕是整個盧縣都要不得安寧的。
“當先要弄清楚的就那是女鬼為什麼要纏上雨佳。”武鍾毅的手指在下巴上來回磨蹭,雙目微眯眼中精光閃現。“或許有什麼地方被忽視了。”
兩人又談了會,最後還是決定等張雨佳醒來後,在詳細詢問她一些細節。
李龍去找他的兩名弟子了,他的名聲如今在這一帶被傳的很出神。自然就會有許多人找上門來。他外出的時間裏,都是他的兩個徒弟在照看著道觀,現在好不容易有點時間,正好去看看他兩個徒弟是否已經能夠能獨當一麵。
武鍾毅回到了張雨佳熟睡的房間,靠著椅子坐下來沒多久,就感覺一陣陣眩暈感襲來,從晚上七點開始,他撞了車又強進強出異度空間。現在放鬆下來整個人都沒了力氣,斜靠在椅子上就這樣迷糊的睡著了。
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當他醒來後看向床時,張雨佳依然還在熟睡,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扭了扭脖子。走到床前,望著提心吊膽一個多月的憔悴臉頰,這張麵孔曾經是那麼的熟悉親密。想要伸手撫摸又怕驚醒她。
武鍾毅提醒著自己,張雨佳已經沒有了上一世的記憶。而且她前世的身份萬萬是不能暴露的。
走出房外輕輕關上屋門,在這裏他不擔心會有鬼物來騷擾雨佳,道觀中有陣法護持,是李龍當初建造時設在地基上的。
來到前廳看到正有一位婦人握著李龍的手,滿臉的淚痕。婦人看上去四十幾許,但看她兩鬢的花白想來生活的並不如意。婦人眼窩微微凹陷,眼眶有些發青。目中帶血絲臉色蒼白。隻是隨意看了眼武鍾毅就明白,這婦人家中怕是有些不幹淨的東西。
“這張符你拿回家貼在臥室。”李龍的小徒弟藍月坐在他身旁一張八角桌後,從一邊拿出張符籙遞給婦人,又取出毛筆蘸上朱砂,隨手拿過來一張黃紙亂畫了一通,吹了幾口氣等墨水晾幹後,拿起八角桌上的一支白色陶瓷瓶,到出些細白粉末,折疊包好遞給婦人說;“融入半碗水喝下,靈符拿到屋外大門燒掉。然後就沒事了。”
看著感恩戴德離開的婦人,武鍾毅撇了撇嘴。其實藍月給出的三樣的東西中,隻有第一件那道符籙是管用的。但是現在人的心裏就是這樣,簡單就能解決的問題他們反而不願意相信。藍月畫的符真的是隨手亂塗上去的,那些細白粉末也隻是些葡萄糖而已。
搖著頭笑著走向一旁,李龍的大徒弟正在給人算卦。據李龍說這個大徒弟五歲就走失了家人,小娃娃在盧縣流浪的三天,餓昏在街邊,被路過的李龍抱了回來。
他命理缺水便被取名北水,北水自小跟在李龍身後,也不知道他從哪裏得到個木魚,整日抱在懷裏玩耍。後來被同齡的玩伴取了個“木魚”的外號,一些前來找李龍幫忙的外地人,聽到別人一會北水一會木魚的叫他,以為他就叫北水木魚,結果到了上學年齡,竟然被同學們也都叫成了北水木魚。
李龍站在藍月身側,背著手,臉上笑眯眯的聽著他給人起卦。見到武鍾毅來了前殿,他拍拍了藍月的肩膀,轉身走了過去。
“怎麼樣,他們兩個還行吧。”有些得意晃著腦袋,李龍笑著說;“這兩小子比起我當年也不差多少了。”
“嗬嗬.....”武鍾毅也笑了,李哥還是老樣子,三十多年了一點都沒變,心裏藏不住事兒,什麼都表現在臉上了。剛剛準備誇獎幾句,就聽到道觀外一陣嘈雜的喧鬧聲。兩人對視一眼,並肩走了出去。
大門外一群人擁擠著走來,人群中兩名男子抬著一副擔架。當李龍和武鍾毅看到擔架上躺著的女人時,兩人臉色刷的一下瞬間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