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不是,那是純黑色,沒有太陽的色彩。
好像是一個密封的黑匣子。隻是這個黑匣子很大,還可以容下許多的人。
一個身形消瘦,長相清秀的男孩正萎縮著身體,蹲在黑匣之中,一片黑暗的角落裏,在他的周圍沒有一絲絲屬於太陽的溫暖,隻有不斷散發著冰冷的氣息的黑暗。那黑暗比夜色更加深沉,比鮮血更加冰冷。
在男孩的身前一丈左右還憑空豎立著一對巨大的幽綠色燈籠。
燈籠散發的冰冷光芒非但沒有給男孩帶來稍許溫度,更是散出一股與周圍黑暗相同的寒冷,在不斷蠶食著男孩已經所剩不多的體溫。
處在黑暗完全包裹下燈籠所散發的狹窄幽暗的藍綠冷光隻能微不足道的照耀著那燈籠周圍一米左右的範圍。
就在那冰冷的光亮下側一米範圍之外隱約浮現著一個巨大的洞穴入口。
洞穴之中模糊的泛濫著與黑暗不和諧的銀白色反光。
綠色的冷光散發著一股濃重的綠色氣息,那氣息不是生命氣息,男孩無法看出那氣息代表的意義,但是對於在黑暗中孤立顫抖的男孩來說,光始終無疑依舊是救命的稻草,男孩的視線無法不被那綠色冷光所吸引。
意識更是有些無法受控的循著綠色冷光緩緩向著貌似唯一的出口望去。
就在他漸漸有些看清混沌不清洞穴的正真麵貌時。
男孩的整個身體突然之間僵住了,變得猶如一座鐵製浮雕。生命的氣息隻在瞬間就全部被這洞穴所剝離。原本就算處在這冰冷的黑暗中依然清澈明亮的雙眼也一下子失去了元神,變得渾濁不堪,隻留下了兩片眼白。
從洞穴之中傳出了一句沙啞幹渴得有如倆把鐵鏽的鋸子摩擦的聲音。
“你好像看起來很美味的樣子。”
“不要!”隨著一聲濃重尖銳的破發音後,陳諾的身體猶如上緊的彈簧般猛的從床上翻起。
全身的睡衣此刻都已經全部被汗水打濕,就連一條剛洗好不久的被褥也沒有幸免於難。
從他那張慘白無色的臉龐上依舊可以看出剛才他受到的驚嚇不小。
陳諾大聲喘著粗氣,整個人仍然有些顫栗,當讓他發現他身處的環境依舊是他睡覺的臥室後,整個失神的靈魂慢慢從新遊回到自己身上。
陳諾依舊繼續喘著自己的粗氣,直到濃重的呼吸漸漸恢複平穩,當他的精神世界真正的從夢魔中走出後,自言著:“我竟然又做了和以前同樣的一個夢,明明就沒有看到洞穴中的真正摸樣,可是每次還是一聽到夢裏的同樣的一句話就被嚇醒。那夢中死亡的感覺怎麼會這麼真,好像要是自己在夢裏再多呆一會,自己就真的會死一樣。”
那夢再真實依舊就是個夢,陳諾沒有辦法找到答案。他隻是在床上繼續思考了片刻。
人就仿佛沒事般伸展起自己的四肢,打著自己每日必打的哈氣。原本剛蘇醒時繃緊至極致的臉龐都從新恢複為了屬於這個青春時代的年輕男子臉龐該有的慵懶之色。
畢竟這個夢雖然恐怖,但是陳諾從兒童起就開始做這個噩夢,做到現在他正值風華正茂的舞象之年,再恐怖的感覺也會應為平常而失去色彩。
陳諾動作懶散又快速的脫去全身睡衣後,又換上了一套整潔幹淨的襯衣校服。懶散與快速並列,看起來說不出的怪異。可是由陳諾做出來又顯得十分自然。
然後他又去了衛生間洗漱一番後,走回到床邊把被套整個輕易的就從被子上卸下,單手抱著,打開了自己的房門向外走去。
房門剛被陳諾打開,一位長相俏麗又乖張的青春美少女就立刻出現在了他的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