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說的我們也聽不懂,直接演奏吧”後排的聲音再次響起。
許樂也是被無語到了,一開始也是你讓我解釋,不讓我解釋的也是你,到底鬧哪樣啊?
許樂將塤拿在手中,輕輕地吹了起來。一陣悠揚的聲音從塤中傳出來,一種與生俱來的憂愁,彌漫在冰涼的空氣之中。
仿佛能看見一個素白女子,佇立秋水長天間,一段與自己無關的往事,在氤氳煙氣裏,蒼茫水雲間,不動聲色的鋪展開來,使列車上的聽者,默默不能語,唯有“泫然”二字可以形容此時他們的心情。
曲終,許樂放下手中的塤說:“《凝月》這首曲子是我最喜歡的曲子之一了,今天把它吹奏給大家聽,希望你們會喜歡。”
此時的乘客一言不發,都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車廂裏靜的出奇,隻能聽見火車那“轟~隆~轟~隆~”的聲音。
“好!”坐在前麵兩排的一個老人淡淡地說了一聲好,火車中的乘客被這聲好拉回到了現實,紛紛對許樂表示讚美,就連那之前想要故意刁難他的那位青年也是對他欽佩不已。
“這首曲子讓我想起了我年輕時候那段心酸事啊,真是好啊。”那位叫好的老人的臉上留下了兩行淚。
“好好聽啊,又英俊瀟灑,又有才,我都快暈了”那一個女孩泛起了花癡,暈倒在了她閨蜜的肩膀上。
“要不要這麼誇張啊。”看到那女孩犯花癡的樣子,許樂感覺自己收到了驚嚇。
“沒想到你居然吹的這麼好聽,真人不露相啊你。”柳夢欣說道,拿起了許樂手中的塤說:“這黑不溜秋的東西在你手中居然能吹出這麼美妙的曲子。”
許樂稍稍有些臉紅,幹咳了幾聲說道:“咳咳,過譽了,過譽了。”
“看你還挺謙虛,能留一個聯係方式嗎?手機號碼多少?以後我還想聽你吹的曲子。”柳夢欣的臉稍微有些紅,她是第一次主動的向陌生的男孩子要電話號碼竟然是為了聽別人吹曲子。
“手機號?那是什麼?”在五十多年前的時候許樂的師傅並沒有接觸過手機,所以許樂也就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啊?手機都沒有,你住的地方得多偏僻啊。”柳夢欣感覺有些吃驚。
“嗯,山上就我和師傅兩人,不與外人交流,所以有些東西並不知道。”
“那等下我帶你去手機店買一個好了。”柳夢欣提議道,柳夢欣有種不拿到聯係方式誓不罷休的感覺。
“誒,那好吧,可是我身上沒有多少錢,不知道一個手機需要多少錢啊”
許樂摸了摸自己的褲兜,下山的時候師傅給了他幾千塊錢,剛出門沒多久他已經花了兩百來塊了。
對於手機的價格許樂不是特別清楚,所以擔心自己的錢不夠買。
“沒事沒事,我幫你買一個,就算是我們初次見麵的見麵禮了。”柳夢欣從穿著上就好像一大戶小姐一般。
“可是…”
“你別在腰間的那是風鈴嗎?剛剛你打鬥的時候聽到了叮叮的聲音,真好聽。”柳夢欣打斷了許樂的話,估計不讓許樂說出推辭的話,所以快速的轉換了話題。
許樂見柳夢欣這麼說,他也不好將話題扯回來,就順著她說道:“剛剛響的就是這個風鈴了。”
“誒~真好看,你很喜歡風鈴嗎?這隨身攜帶不怕弄壞了嗎?”柳夢欣用手輕輕的碰了碰許樂的風鈴,好像尋找了新的玩具。
“我的確比較喜歡風鈴,不過這串風鈴是好久以前的了,師傅送給我的,有些久了,平時會比較注意所以不會弄壞的。”許樂搖了搖手中的風鈴,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一路上,許樂與柳夢欣一直在交談,柳夢欣給許樂講了講一些山下的人情世故,許樂給柳夢欣介紹自己在山中的生活,一路上歡聲笑語,不亦樂乎。
幾個小時過去了,火車緩緩的駛進火車站,許樂與柳夢欣一同站了起來,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柳夢欣的行李的非常簡單,隻有一個太陽帽,和一個小背包而已。許樂則是背起了他的古琴。
“啊?你怎麼還有這麼個大家夥,你的行李除了樂器難道沒有其他的東西了嗎?”柳夢欣看到許樂身後還背著一個用布包裹著的大家夥,稍微有些吃驚。
“還有兩身換洗的衣裳,要不是帶了這兩件衣裳,我還能多帶幾根笛子呢。”許樂一副不開心的表情。
柳夢欣一聽,差點一個跟頭栽下去,心想:“這個人有沒有這麼喜歡樂器,今天真是見到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