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而悠長的走廊,昏白的燈光讓整個環境都有些蒼白無力,在這蒼白無力的走廊裏,或坐或站著一些看上去也蒼白無力的人。
顧唯一靠在蘇胤陽的懷裏,眼睛微閉,她太累了,實在是太累了。
從烏達魯地震、海嘯,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天半,她從未合過眼。
蘇胤陽心疼地給她輕拍著背,希望她能夠安心的睡一覺。
可這個時候,顧唯一如何能夠睡著?
薛峰和鍾新彤依舊下落不明,宮子瓊還不知能否救活,她雖然眼睛微閉,可注意力一直都在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宮總統簡單地包好了手臂,和前司令兩個人站在一處,神色黯然,從不時抓頭發的動作能夠看得出宮總統現在心裏的懊悔。但,並沒有人同情他。
冷婧站在窗口,看著窗外,背對著眾人,沒有人看見她已經有些發青的臉色……
宮總統並沒有給她全部的解藥,而她為了拖住宮總統,一直守在機場,還沒有徹底的救治。
甄二處理完外麵的事情,便急忙地趕來,在蘇胤陽耳邊說了句話。
蘇胤陽麵色微變,看了站在窗口的冷婧一眼,剛要開口,卻聽見“哢”的一聲拉門響,醫生從急救室裏走了出來。
眾人連忙圍過去,就連疲憊不堪的顧唯一也在第一時間睜開了眼睛!
“醫生,我女兒怎麼樣?”
那醫生看到了前任總統站在狼狽不堪的模樣,神色平靜,既沒有因為他是前總統而驚訝,也沒有因為他現在的落魄而不屑,隻是在眾人的注視下冷漠而淡然地說道:“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醫生的話似乎在意料之中,卻也給眾人不小的打擊。
宮總統發瘋似的跑進急救室,卻看見護士已經將白布蓋好在了宮子瓊的身上,小心而仔細。
“子瓊……”宮總統顫聲喊道,撲到了床邊,冰冷的身體,沒有呼吸的起伏,一切都是那樣的真實。
顧唯一和蘇胤陽站在門口,心裏也不知是什麼滋味,這父女兩個,皆有過錯,他們並不會為此而太過傷心。
宮子瓊其實要比宮總統看開的許多,但是,她太尊重和愛護她的父親,以至於許多時候宮總統提出的些許不合理的要求,她都想辦法幫他完成。
而宮總統太過於小人之心度人,最後將自己逼上了一條不歸路。
蘇胤陽回頭,剛準備找冷婧,安排人給她解毒,卻不見冷婧的蹤影。
原本,他想讓宮總統把剩餘的解藥給她的,可是宮子瓊醒了,以宮總統的性情,未必會同意,所以要安排醫生來解毒。
但是,冷婧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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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發生了許多許多的事情。
那一天後,在郊外,蘇胤陽的手下發現了冷婧的車,她人就坐在駕駛位上,背靠著座椅,永久地沉睡。
那一次海嘯的一個月後,沈克從烏達魯回來,重新開始投入蘇胤陽助理的工作,還帶回了一個烏達魯的女子。
唐南和蘇可馨,留在了烏達魯,一直做著義務醫生,同時尋找那二人的下落。
而薛峰,鍾新彤,薑源,再也沒有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