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籮筐,頂多也就九十塊了。
“沒有沒有,俺隻是心疼俺那可憐滴娃啊。”老人用手巾擦了擦眼淚。
這是從老人口中聽聞死者的,我便抓住了這個機會趁機而問,“大娘,這事我們聽說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知道嗎?”
那女人的臉色變了變,似乎很難受的樣子,不多會兒就回避了我們,老人卻是順勢坐了下來,“那天啊,俺娃從工地上回來,說那邊好久沒洗舒服澡哩,俺就給他燒了一大缸的熱水,他就在那院子裏洗的,沒想到突然就燒起來哩,這叫啥事嘛!”
老人說起來,又拿著手巾哭哭嚷嚷了,我很能理解老人的心情,她年過花甲了卻要白發人送黑發人,換做是誰也受不了,而老人說的位置,正好就是史密斯發現磷粉的地方。
但史密斯和我都覺得,這件事情絕對跟磷粉無關,這隻是個障眼法罷了,誰有心害這人,絕對會把這些給布防好了。
“那大娘,檢查的人來,咋說的?”張凡問道,這也是我們想問的,看那些當官的,到底是咋分析這事情的。
老人回想了一下子,說起來又是一臉的亢奮,“那些個狗日的哩!說俺的娃是自己想不開,引火自焚的,俺這院子不通風的,是俺那老爺子年輕時候修的,上了水泥牆,那會兒子俺們村裏都特羨慕,咋可能出這樣子的事。”
說起當官的,老人也是一臉的憤恨,這些老人可能就是不喜歡那些當官的虛偽的樣子,我和張凡、史密斯也麵麵相覷。
這個結果我們想到了,但是沒想到的是,竟然會說是引火自焚,這樣的說法是不是顯然有些難以掩人耳目了點?
“大娘,那大哥是做什麼的,在哪個工地,你知道嗎?”史密斯發問,他也許覺得,這件事情不出在男人自己的家裏,應該另有他處。
老人有些難受,但還是把地址寫給了我們仨,“俺以前上過學,但是沒太大的文化,你們將就著看一下哈。”
那字條上的字有些歪歪扭扭,但是也不免看得出清秀,我笑著收下了字條,“大娘,寫得很好。那我們就先走了,這雞蛋我們就提走了。”
“慢走慢走,下回好的雞蛋都乘給你們哩!”老人朝我們揮了揮手,我腳下差點打滑,這麼貴的雞蛋,我怕是不會買。
但當我已經上了大巴才發現,那老人好像在我的兜裏,塞回了兩百一十塊錢,我把它拿了出來,三人麵麵相覷,看來這老人,是堅決不會賺多的。
我臉有些紅,怕是對老人的愧疚。
隨後掏出了包裏的地址字條,有些怔愣,“張凡張凡你快過來看,這工地的地址……”
張凡突然一拍頭,‘啊’了一聲,“我想起來了!這不就是那大廈周圍嗎?那邊剛好就有施工重地,是蓋個樓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