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嫂點頭答應了,反倒是顧薇暗暗蹙了蹙眉。
顧然離開花園之後,便放慢了腳步,捏了捏手心裏的鐲子。不多時,身後便有人走了過來,蘇半夏抿唇一笑,回頭看向來人,佯裝疑惑道。
“賀先生,你怎麼來了?”
賀荊南眉頭深鎖,看著女人笑的沒心沒肺的臉,“難道你不是在這裏等我?”
蘇半夏挑了挑眉,“賀先生未免對自己太有信心了,我和你並無關係為什麼要等你?”
聞言,賀荊南眸光一沉,上前一步將蘇半夏抵在身後的秋千架上,另一隻手捏著蘇半夏的手抬起來放在頭頂。
那手裏正捏著一個溫潤濃鬱的玉鐲,“手上戴著賀家孫媳婦的傳承,還和我沒有關係?”
男人突然的靠近,鼻翼間男人熟悉的薄荷氣息,讓蘇半夏的眼底有一瞬間的慌亂,心跳也劇烈了起來。
用力的捏了捏手指,蘇半夏才穩定下來,一副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回視他,“你可以認錯人,難道老人家不可以嗎?”
“蘇半夏!”賀荊南咬牙,這個女人竟然諷刺他。
蘇半夏強忍住縮脖子的**,一動不動的看著兩人貼的極近的距離,“賀先生平時和人話,都喜歡用這麼近的距離嗎?”
聞言,賀荊南不僅沒有放開她,反而又往前壓了一點,在她的耳邊輕笑道,“我知道,你來隻是利用我。”
蘇半夏渾身一震,涼涼的開口,“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上當?”
“我願意!”賀荊南罷,突然低頭堵住了蘇半夏的唇。
蘇半夏渾身一凜,下意識的就用另一隻自由的手去推他,豈料男人的身體極重,推了好幾次都紋絲不動。
腳下一抬,男人卻抬起了頭,隻是又轉向了她的耳邊。
“不是要利用我?有人來了。”話畢,他的唇再一次壓了下來。
蘇半夏餘光一掃,不遠處的牆邊,一席白色連衣裙的女人,靜靜的立在那裏,垂下來的手指微微顫抖,像是極力在壓抑著憤怒,不是顧然還會是誰?
沒有再掙紮,蘇半夏衝著那個位置涼涼一笑,任由著男人在她的唇齒間肆虐,內心卻潮濕一片。
直到那道身影終於支撐不住打擊退開了,蘇半夏才推開賀荊南,“適可而止吧,賀先生。”
賀荊南挑了挑眉,“難道對我的表現不滿意?”
蘇半夏蹙了蹙眉,“四年前賀先生為了顧姐不惜買來血庫,四年後卻又為了一個血庫而刺激心愛的顧姐,難道真的像別人的那樣,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嗎?賀先生難道不怕別人你是渣男?”
賀荊南輕笑一聲,渣男?恐怕隻有你會這麼。
“還有!”蘇半夏將手裏的玉鐲遞給賀荊南,“你有機會就還給奶……老夫人吧,我可沒有去別人家裏詐騙的習慣。”
“你已經去詐騙了!”賀荊南並沒有伸手接,隻目光灼灼的看著蘇半夏。
“我沒有!”蘇半夏下意識的辯解。
賀荊南卻一把拉住她的手,將她的手指按在自己的胸口,“你詐騙了我的心。”
聞言,蘇半夏如遭電擊一般快的縮回手,“請自重!”
完,她轉身跑開了。
直到到了洗手間,蘇半夏才現,玉鐲還在她的手心裏攥著。將玉鐲放在洗手台上,蘇半夏鞠了一把水拍了拍臉頰。
洗手間裏麵突然傳來了一聲細微的響動,緊接著是熟悉的香水味在空氣中飄散,看來是有人在裏麵等她。
蘇半夏反而平靜了下來,拿了紙巾擦了擦臉,又細心的洗好手,便拿了護唇液出來細細的塗抹了一層。
洗手間隔間的人才開門出來,一眼便定在蘇半夏放在洗手台上的手鐲上,從鏡子裏蘇半夏看見顧然的眼睛從她的臉上快的閃過,緊接著便是更加的陰沉。
準確的,應該是她的唇上,她剛才很明顯是看見了的。
本以為,她還會和以前那樣衝上來和她理論,隻是這一次顧然好像改變了路線。即便她現在臉色蒼白的像是鬼一樣,她還忍住了。
走到蘇半夏的身邊,她先是打開水龍頭慢慢的洗了洗手,才道,“那玉鐲子以前不是你的,現在就算是你的,也隻是一次偶然。就像是你的身份一樣,已經被拆穿了一次,再來一次不覺的丟人麼?”
聞言,蘇半夏抿唇一笑,“對於我來,當眾示愛卻被拒絕更丟人吧?難道顧姐不是這麼認為的麼?”
顧然臉色微變,“那又怎麼樣?我是賀家名正言順的少夫人!”
蘇半夏關掉水龍頭,拿了紙巾擦了擦手,然後將那手鐲心翼翼的拿起來戴在手腕上,“這玉真好,觸手溫潤,真是難得。”
“確實難得,能戴兩就戴吧,等奶奶恢複了記憶,你連摸都摸不著了。”
蘇半夏挑了挑眉,一副始料未及的表情。
顧然不由得麵露疑惑,“你這是什麼意思?”
蘇半夏慢條斯理的伸手捏了捏那手鐲的邊緣,“本來我不想的,可是看見顧姐你這麼胸有成竹,我又覺得太可憐了。你知道嗎?就剛才,我想把這手鐲還給賀荊南的,可是他死活不要,還……”
到這裏,蘇半夏刻意的欲言又止。
顧然當然知道剛才生的一切,本來她是想要努力忘卻剛才的場景的,可是現在蘇半夏又有意無意的提起,讓顧然已經緩和的情緒又激烈了起來。
喘了幾下,就連臉色都蒼白了。
蘇半夏忙伸手上前,“顧姐你這是怎麼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別碰我!”顧然一把打開蘇半夏的手,“你這個肮髒的女人!”
聞言,蘇半夏也不生氣,慢慢的抽回手。“顧姐這是怎麼的?”
“我怎麼的?你拐彎抹角的不就是想告訴我,你們剛才生的事情麼?對,我看見了。怎麼樣?不就是一個吻那又如何?我還沒謝謝你呢,在我在美國治病的幾年裏,陪著我的老公睡了那麼多年。那又怎麼樣呢?現在我回來了,我的老公還是我的,而你!你不過就是一個不花錢的床伴,一個免費的姐。”
顧然顯然是氣壞了,剛才裝模作樣的賢惠連眨都不剩了,隻剩下了猙獰的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