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要將那傷口捂住,不讓她流血一般。
顧然心下一軟,緩緩抬起手叫了一聲,“冉冉。”
冉冉仿佛是聽懂了,眼神哀怨的看著她。
“我沒事!”虛弱的聲音從顧然的口中出,看起來像是在安慰冉冉,其實更像是安慰自己。
幾分鍾過去了,顧然卻覺得好像是過了幾個世紀。身上的血液正在以最快的度流逝,顧然漸漸的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
包括麵前那個男人的表情,他是不是還像從前一樣,冷漠自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ji先生,買下那塊地是為了什麼?可憐我嗎?”
“這一次終於賀荊南在詫異之後,神色漸漸凝重起來。”
“你什麼意思,你給我清楚。”
不過,這些她也管不著了,因為她終於可以自由了。
緩緩的閉上眼睛,耳邊傳來男人嚴厲的嗬斥,“顧然,你不準死。你要是死了,我一定會把和你們顧家的所有合作全部停止!”
然後這種威脅根本沒有用,顧然嘴角勾起了一條諷刺的弧度,顧家的人跟她有什麼關係?
下一秒,賀荊南的聲音再一次響起,“還有冉冉,我會殺了這條狗跟你陪葬!”
這一次,再也沒有任何回應,眼前的女人安靜的躺在地上,頸間是大紅的血液,順著傷口蜿蜒在胸前和地板上。
如同一朵盛開的曼陀羅,觸目驚心。
……
福趕過來的時候,一推開門便哭了。
客廳裏,顧然一聲白衣躺在地上,頸間到胸前是大片的鮮紅色血跡,冉冉就躺在她的一側,嘴巴搭在顧然的脖子上,眼神憂傷。
那場景看起來,就像是以前每一次賀荊南不在家的時候,冉冉便跳在顧然的沙上睡覺。
“顧姐!”福哭著跑進來,半跪在地上。“怎麼會這樣?”
冉冉看見福來了,起身委屈的叫了幾聲,仿佛在問福該怎麼辦?
也正是因為冉冉的起身,福才看見在顧然的頸間大動脈的地方,一條將近一指長的傷口,還在汩汩冒著鮮血。
“顧姐!”畢竟是女人,福被嚇得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能上下不停的打量著顧然,一邊用手試圖幫她按住傷口。
“滾開!”賀荊南突然瞪了她一眼,“不準動她。”
福這還是第一次看見賀荊南這麼大的火,以前雖他很冷漠,但是他從來不這麼大聲的罵人。
尤其是,現在他的整張臉,冷的像是臘月的哈爾濱,一陣風吹過都能掉一個耳朵。
他渾身是血,整個人就像是從地獄爬上來的魔鬼。
他一隻手緊緊攥著顧然的手,眼睛一直盯著她渾身是血的禮服,她那是為他們的結婚紀念日買的。
福渾身一抖,往後退了半步,這才看見賀荊南的胳膊上也流著血。隻是這種情況下,她也不敢多問。
門突然被人推開,幾個警察走進來亮出證件。
“我們接到報案,這間屋子裏生了惡性傷人事件,現在請跟我回去走一趟。”那警察罷,便徑直走到賀荊南身邊站定。
賀荊南看都沒看他一眼,彎腰就要抱起顧然。
“銬起來!”那警察見他不配合,朝身後的同事使了個眼色。
其餘兩人聞言,便走上前,剛要動作,賀荊南冷眼掃了他們一眼,“受害者在那裏,有本事你們就查清楚,否則我不會做任何配合!”
“你這是妨礙司法公正!”為的警察義正言辭的道。
“那就聯係我的律師吧!”賀荊南撂下這一句,抱著顧然就徑直朝著門外走去。
福牽著冉冉忙跟上去,迎麵是安浩趕過來,看見滿身是血的顧然,他也嚇壞了。
“車子已經準備好了,在樓下。”他一邊著,一邊帶頭撥開外麵聚集看熱鬧的人群。
一路走到樓下,救護車安浩已經安排過來了,還跟著本市最好的外科醫生。
“不準讓她死!”賀荊南咬牙對醫生道。
安浩和賀荊南也跟著上了車子,坐下來之後,安浩才問道,“到底怎麼了,不是都計劃好了,怎麼嫂子會生這樣的意外?”
賀荊南眯了眯眼睛,眼底閃過一絲懊惱,“計劃趕不上變化,叫你找的人找到了嗎?”
安浩點了點頭,“找到了,已經全部迅趕過來,不過蘇國鋒那邊現在不好弄。”
賀荊南沒話,安浩看見他的手一直緊緊的牽著顧然的手。
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安浩別開了頭。
醫生過來幫顧然做簡單的包紮,隻是剛將傷口洗淨,醫生的臉色就變了。
“傷口太深,傷及了大動脈,急需手術。”
聞言,安浩急了,“那你趕緊安排啊!”
“車上沒有那樣的條件,不過我已經叫醫院準備好了手術室,一回到醫院就可以馬上安排手術。”
司機聞言,馬上打量了救護燈,車子一路朝著醫院疾馳而去。
一到醫院,還沒進手術室,蘇國鋒便衝了過來。“我女兒的血液找到了沒有?”
安浩見賀荊南神色不虞,忍著性子解釋道,“已經在全國各地聯係了,相關人員已經快趕過來了,你放心。”
“我怎麼放得下心?我的女兒已經等了好久了。”罷,他一低頭看見了躺在擔架車上的顧然。
“就是她害得我女兒,你們不是給她也是Rh陰性aB型血嗎?抽她的血救我的女兒!”
一邊的護士趕緊道,“這不行,這位病人傷及大動脈,也已經失血很多了,是無法輸血的,而且她也需要血液。”
“這都是你們合夥的!”蘇國鋒頓時炸了,“她上午還好好地,怎麼突然就這樣了?你們想害死我的女兒。”
罷,他朝著身後的徐姐道,“馬上報警!”
突然,賀荊南上前一把將蘇國鋒推開,“你要報警我隨時奉陪,現在顧然需要手術,我勸你馬上讓開。”
蘇國鋒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但想想自己這個聰明的女兒現在生死未卜,未來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便鼓足了勇氣。
“我女兒也生死未卜,你們怎麼解釋?”
“安浩!”賀荊南給安浩使了個顏色,安浩身後的幾個人立刻上前將蘇國鋒架開,擔架車趁此空檔推進了手術室。
賀荊南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眼神陰鷙的看了一眼蘇國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