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無論是誰答應了,都是委屈啊。”王長宗歎著垂下了眼瞼。
琅垢與琅芷誰也沒再說話,見王長宗揮了揮手,便沉默的回了寢屋,隻是琅垢卻是在床上躺了半天還是沒有睡意,滿腦都是剛才的事情。
她起身一個人便往王長宗屋走去,隻是見書房裏還是燈光明亮。
敲了敲書房的門,聽到裏麵的人應了聲才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她靜靜的坐了下去後,看著王長宗低聲說道:“爹爹,讓我去吧。”
“你去......”王長宗抬眸深深的看了眼她。
回去之後,她去查了遍,發現風家原來是江南有名的世家,到祖父那時,風家更是已經發展到了洛安,這樣的大家,即使這幾年銷聲匿跡了些,但父親是如何都擋不了這件事的。
王家到現在隻剩下這點商業,絕對不能出事。
她想,如果琅芷與她必須有一個人去,那這個人是她就好,琅芷她應該有自己的幸福。
她微點點頭。
王長宗嚴肅的問道:“你想好了?可是一輩子,如果不願意,我再想辦法。”
何苦讓父親白白忙活,讓妹妹也彷徨。
她又點了點頭,眼裏沒有半分猶豫。
十二月初六,宜嫁娶。
這天,便是她的出嫁日,聽說真是個好日子。
她早早便起來,沐玫瑰花瓣浴,穿上深紅色的新娘裝,若姑幫她淨好臉後,還抹了層淺淺的胭脂,隻是她怎麼感覺比平時素顏的自己還難看,還感到一絲陌生。
都說女子出嫁時是最開心的,可她隻感到了離別的愁緒,還有對未知的迷茫,眼裏比平時染上了層淡淡的憂傷。
她靜靜的看著鏡子裏的那個新娘。
若姑站在她身後,梳著她的一頭青絲,臉上的喜悅也隻是淡淡的,若姑輕聲道:“大小姐,我也跟你去,隻是你做好準備了沒?”
她知道若姑要說的是什麼,父親也跟她說:“雖然你平時做事沉穩得當,但風家家大業大,是王家比不了,應酬更是,你......要做好準備。”
“為了王家,即使是個無底的火坑,我也一定會去做,隻是這輩子,怕是要委屈......那個像琅芷的我。”她低語,連若姑都聽不清,她到底說了什麼,應該也隻是說給自己聽罷了。
等媒婆說吉時已到,若姑在旁將紅蓋頭蓋在了她珠翠交融的頭上,隻是一塊輕輕的紅布而已,可是她卻感到了千萬斤重,在頭上,也在肩上,她輕輕的呼了口氣。
被若姑扶著出了大門,隻聽到熱鬧非凡的鑼鼓聲還有鞭炮聲,喜慶非常,就如她見過的婚禮一樣,隻是今天的新娘子是她,而新郎是誰,她也不知道。
連人帶名,她都不知道,她想,既然結果是一樣的,又何必去知道那麼多。
她的新郎沒來。
剛剛出了大門後,媒婆對她說的,媒婆說:“江南離平城遠了些,新郎便不來接了,委屈了。”
這個說辭隻是委婉了些罷了,她怎麼會不知道,要嫁的人,怎麼會來這接她,她沒有求的太多,隻是原來連個完整的婚禮都沒有。
江南與平城多少對的秦晉之好,新郎不是都親自來接的。
隻是這回,除外。
坐著船走了幾天,才到了江南,當天便拜堂結禮,她整個人都是懵著的,頭有些昏沉,還在暈船,一路都是媒婆在旁提示著的,迷迷糊糊便進了房間裏。
新郎是在拜堂時才出現的,連上岸時也沒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