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警察找不到,可惜我還是晚來了好幾步。”摸著桌上薄薄的一層灰,紅衣女子感歎道,誰也沒想到,廢棄工廠下麵會有個密室,而這密室儼然是加工後悔藥的地方,如果不是前幾晚她無意間發現地下有輕輕的回音聲,恐怕也不會順藤摸瓜找到這裏。
不過——他這是對自己多有信心啊?就如此篤定警察不會找到這裏?看著各種設備儀器,女子忽的就笑出了聲,這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要是她把他告訴苓典的暗號和聯係方式舉報給警察……
她還真想看他皺著眉的樣子呢,為了報答他喂她吃藥的恩情。
“苓姐,今兒你氣色不錯哇,普陀山去過了?”楊梅眼尖的瞧見苓典手中的兩個塑料大袋子裏裝的佛茶。
苓典點頭,“快拿去分了吧!一人一樣,佛茶和紫竹石幸福二選一哦!”放下袋子,她鬆了口氣,這些石頭可重死她了。
“苓姐,你看“後悔藥”這話題……”展嶴走到苓典麵前,欲言又止,不知如何開口。
“你跟我進來。”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苓典的辦公室,門也被緊緊的關上了。
苓典率先坐在了會客的沙發上,“把“後悔藥”裏麵含有******的成份公之於眾吧。”
“這樣會不會被公安局……”畢竟公安局目前還沒有發布這個消息,比他們搶先一步,這樣真的可以?而且真實性也有待商酌。
“你以猜測的口吻去寫,這個話題是個特例,你可以把我也寫進去,加強故事的真實性,大眾的腦補可是很厲害的,你越是帶著不確定猜疑,他們越是相信這一事實。”
“好的,苓姐,我下午把稿子拿給你。”展嶴起身告辭。
苓典滿意的點頭,聰明的小夥子一點就通。
此刻V市G區公安局A街分局裏,一片嘩然。
嘩然的原因是早上有人投遞了一封匿名信,上麵寫著“後悔藥”以往的加工地點以及新的聯絡方式和暗號。
這對於毫無進展的緝毒科來講,是個巨大的突破口,也讓眾人從苓典身上轉移了注意力。
萬事無絕對,盡管有了新的線索,可薑皓天仍舊固執的認為,苓典很可疑,他仍舊不願放棄這條早已被判定為死胡同的線路,他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
“皓天,不要鑽牛角尖,那晚上的人不是苓典,檢查報告還會騙人?”秦叔拍了拍深思中的薑皓天,語重心長的說,“不要太相信直覺,這裏講究的是證據。”
薑皓天點頭,卻仍舊有些偏執。
秦叔搖頭,朽木不可雕也。
“啊切!”苓典摸了摸鼻子,感冒了?最近溫度降的是厲害了些,快11月份了,是該冷了。不知道“陽光”養老院的老人們有沒有多加衣服。
“扣扣扣”敲門聲響起,打斷了苓典的神遊天外,“請進。”
“苓姐,這是稿子。”經過三次修改之後,11月月刊主打文“後悔藥”再次被展嶴送到了苓典麵前。
苓典點頭,端起黑咖啡,抿了口,問道,“下個月的主打文,你有沒有好的題材?”
“您看“飛天女賊”這個話題?”展嶴試探性的問。
飛天女賊?是那個珠寶大盜?苓典挑眉,“女賊也有不得不說的故事?”
展嶴尷尬的摸摸頭,“貌似沒有。”
“一會你讓小秋把11月刊的排版發給我。”苓典拿起稿子,看了起來。
“好的。”展嶴識趣的退了出去,不在提起飛天女賊的事。
待人退了出去,苓典隨意把稿子朝桌上一放,把目光轉向落地窗外,心沉重的厲害。
小朵沒有醒來,“後悔藥”的事也沒個結果,可以說是不了了之。對於公安局的辦事效率,苓典實在是不敢恭維,晚一點找到幕後黑手,就多一個受害者。
可她又能怎麼辦呢?除了通過筆廣泛的告知讀者們“後悔藥”的真相,似乎也做不了什麼了。
她不能,但她卻能。
紅衣女子摸了摸左手腕上掛著的紅繩,玩味的笑了,這廢棄廠果然不出她所料,除了密室之外,還有秘密通道。
隻是……為何通向這裏?紅衣女子呆愣了幾秒鍾後,恢複了正常,難怪他那麼放心。誰會想到通道的另一頭竟然是公共廁所,從這裏出來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線索斷了。她相信他不會傻的把通道的出口建在老巢附近,今晚又是一無所獲?至於暗號和聯係方式……這種危險又費力不討好的夥計,交給警察搗鼓最適合不過了,不過以他的小心程度來看,估計那暗號早換了也不一定。
眼見這案子進行不下去了,紅衣女子隻好暫且擱置,因為她有件迫在眉睫的事情需要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