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分局回家的一路之上她都覺得有人在盯著自己,而且並非一人,是團體合作的模式。
可是她是刑警,這種盯人手段並不能瞞得過她。
不過在路上不好動手,隻能下了車再說了。
躲進拐角後,她迅速將這些天特許配戴的警槍掏了出來,快速開保險,上膛,動作一氣嗬成,然後靜聽逐漸迫近的腳步聲音,等到腳步抵達最近時,她猛然從拐角閃出,以屈蹲式持槍平舉向前。
槍口下一位提著購物袋的小區居民嚇得目瞪口呆。
莫非是自己這些天忙於查凶想多了?
方樂自己先回到了家,又琢磨著洛靜也到了家後,給警花打電話,手機卻不通。
他當然沒想到,洛靜的手機彼時正放在家裏角落充電……
下一天,西沙分局局長李華一早就帶著前天傍晚之前收集來的高層下屬們的釣魚計劃建議親自去往市局遞交,直到下午才會回歸。
而在此之前,方樂終於找尋到了跟警花獨處的機會,他將自己上一天沒機會講出的發現講了一遍,洛靜聽完後半天才說話:"方樂,你要知道,隨便懷疑我們的內部同誌並不是一個好習慣,何況你根本沒有任何直接的證據。"
方樂急了:"可間接證據也能證明事實啊,你難道不相信我的判斷?"
洛靜搖頭,說:"我不是不相信你,但這件事不是我所能置評的,你如果真想印證你的推論,最好去找孫大反映,而且在孫大表態之前不要再給第三個人講。"
"好吧,你說得也對……"
等著前來辦事的一個內勤離開後,方樂獨自一人進了大隊長辦公室,並返身把門從內部插上。
正在辦公桌後辦公的孫川抬頭看了一眼,又低下頭去,斥責說:"你小子又搞什麼?別怪我沒告誡過你,這次我們對付的不是尋常刑案罪犯,而是一個數量龐大持先進武器的團夥,你要是一直呆在分局裏也罷了,絕不要到時候跟著出去,警察執行任務可沒工夫顧慮你的安全。"
沒想到方樂完全沒接這話茬,也沒有任何的嬉皮,而是走過去嚴肅地說:"叔,我必須給您彙報一個發現的情況,這關乎咱們西沙分局的內部穩定。"
"哦?"
抬頭看了看方樂,排除了是在開玩笑後,孫川暫停辦公說:"給我講一講,什麼發現這麼重要?"
"我覺得一中隊長王濤有問題!"
方樂打頭就是個結論性的斷語。
"你說王濤有問題?他什麼問題?"
孫川也即刻嚴肅起來。
方樂說:"叔,您知道四隊前頭共接手了兩樁案子吧,一樁是一個男子受了重傷到診所求助被診所大夫報了警,一樁則是航拍案,現在航拍案已經成了釣魚案,而前一個傷害案則由於關鍵線索不足而擱置。"
"說重點。"孫川催問。
"叔您聽我慢慢分析啊,那個重傷受害的男子住了院,我前兩天白天是在醫院陪著這個人的,期間我用自己的方法問了出來這個重傷男子有個稀有的姓氏,並且將對應著他的名字的兩幅圖組合起來給他看,這就是那兩幅圖。"
方樂用自己大一些的平板電腦給孫川展示了那兩幅圖。
孫川一看,滿腦迷糊:"一條魚、一隻鴿子,你這是什麼和名字對應?"
方樂說:"因為那個重傷男子名稱或說外號就是‘魚哥’啊,魚是水裏的魚,鴿和哥是諧音。"
"原來是這樣,"孫川點頭,"不過你為什麼用兩幅圖來指認名字,而不是直接寫出字來問那個人呢?"
方樂說:"因為我是讓老黑去問的,而老黑叔前頭嚐試和他交流,在本來有進展的時候他卻突然拒絕了繼續交流,我以為是他對老黑叔起了戒心,所以用圖片轉看的方式暗示受傷男子放心回應我的問題,但老黑後頭在電話裏卻提到了一個情況,就是之前之所以交流過程中斷,是在病房外走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老黑離開病房和那個人進行了交談,聲音不低大概傳進了病房裏影響到了受傷男子,而那個走廊交談對象就是一隊長王濤!"
"你就是因為這個懷疑王濤有問題?"孫川皺眉,"這太牽強了!"
"當然不僅因為這個,"方樂趕緊強調,"其實在這兩幅代表著名稱的圖讓那個受傷男子看過以後,我還請老黑向他展示了另外一幅圖。"
"什麼圖?"
"是我從分局裏某處牆上拍下來的一中隊長王濤的頭像,而那個人看見王濤的頭像後突然恐懼下發病,這種發作之前他被送進醫院時出現過一次,醫生的解釋是這是痛苦回憶被激活後的症狀,叔叔您想,王濤在走廊外頭的疑似出現讓受傷男子閉了嘴,而看到他的頭像又讓他發病,王濤肯定跟他的受傷有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