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家棟和連家梁兄弟倆也勸說:"是啊,爸爸,您早點兒去休息吧。"
"我知道了,我會去休息,老七,還有你們哥倆也去睡吧。"
"明白了,爸爸(老爺)。"
一個人在臥室的連南英一時卻根本睡不著,即便他比往常更早感覺到了疲憊。
他在聯想。
總覺得,瀟瀟被綁架這件事不是一般的綁架那麼簡單。
自最開始的小兒子連家梁中槍受傷,到這次的瀟瀟遭綁架,他家族裏的兩個後代已經出事了。
依他曾經的黑道老大的直覺,這是一係列有預謀事件,是有仇家或者敵對方在針對他。
可他連南英的江湖恩怨本該早已了結了,要說和道上人有瓜葛,就是沒多久之前,命令護衛將那個外地勢力派來接觸自己的一幹人給抓了,而被抓的人到現在為止都還沒被拷問出什麼來。
難道,針對自己的就是這夥人?
連南英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絕對錯不了!
他還記得,那次會麵,那個人(毛子)說什麼想和自己做交易,還說跟昔年車禍有關,說得到了一個什麼箱子,總之說話玄乎地要挾自己,語氣狂妄。
而自己非但沒有答應,還尾隨跟蹤端了他們的窩點抓走了人。
這非但是和其結了仇,仇還很大!
連南英的思維邏輯越來越清晰。
可問題是,這些到底是什麼人……
連南英正要繼續往下想,有敲門聲,連七在門外輕喚:"老爺,睡了麼,有件事情。"
連七平時是基本不會在自己睡下以後來打攪的,除非事情重大,再說他室內有電話,心腹卻親自來敲門,明顯有保密需求。
"門開了,進來吧。"
連七一進門,就湊近低聲說:"老爺,‘他’來了。"
"‘他’?"連南英似乎馬上知曉連七話裏的"他"指代的是誰,問:"‘他’來做什麼?"
那個人是不會主動來拜訪的,這是十多年的規矩了,而今卻破了,必有非常事。
"‘他’說,跟瀟瀟小姐被綁架,乃至家梁少爺受到襲擊可能有關,並且‘他’還……"
後麵的話是附耳講的,極為謹慎小心。
連南英猶豫了下,簡單說:"請進來吧。"
並沒有第三人知曉,在暴風驟雨前夕的這段時間裏,連南英見了什麼人,講了什麼話……
對於焦躁的人來說,時間是極為難熬的,但沒有人逃避得開。
深夜12點左右的時候,休息下來的連南英被床頭的電話驚醒了。
連七在電話裏彙報說:"老爺,第三次送信的人抓到了。"
"什麼?!我馬上過去……"
連南英去到的時候,連家棟和連家梁也到了,連七旁邊兩個白西裝正擒著一個站立不穩抖抖索索的男子,很麵生。
"你是誰派來的?"連南英一開口,就是威壓感十足的話語。
知道麵前的就是最高主子,那男子隻是恐慌大叫:"我隻是個收錢送信的啊,不關我的事,真的不關我的事——"
連南英根本沒接話茬,側首問連七:"怎麼回事?"
連七回答:"老爺,這個人向門衛室那裏投送東西,您事先有安排,所以我們的人很敏銳,馬上捉住了他,他投送的那封信在這裏。"
連七說著將一封信交上來。
"把他帶下去。"連南英吩咐。
連七對那兩個白西裝吩咐:"老爺的意思,你們明白吧?"
"七爺,我們明白。"
白西裝將人帶走後,連南英才展開了信,連家棟哥倆也湊到了近前。
隻見那上麵寫的還是一句話:"淩晨兩點之前某某區公園內湖心亭長凳處,錢貨兩清,過時不候。"
連南英看完,將信遞給連七,先問哥倆:"你們怎麼看?"
連家梁皺眉說:"那個公園我去過,很大,夜裏沒人,有四道門,也沒看守,地理也較複雜,而且距離我們家比較遠,爸爸,我還是覺得報警吧。"
連家棟則說:"這大半夜的,警察要是出動,綁匪很容易察覺得出來,那樣的話對小妹就危險了,何況我們前麵既然堅持了用錢換取瀟瀟的安全,這刻改變主意會出問題的。"
連南英沒有評判,再問管家:"老七,你呢?"
"老七沒有意見,因為兩位少爺說的都有道理,花錢可以消災,但匪徒也不排除得了錢卻不釋放小姐,而要是我們不報警,且不被動接受結果的話,我們必須像警察一樣行事。"
"七叔,您什麼意思?"連家棟問。
連七解釋:"試想一下,警方是怎麼對待綁架事件的?至少在交付贖金的時候,他們會廣泛派出警力便衣潛伏在綁匪要求的贖金交付地點,然後鎖定把贖金提走的人,並且加以跟蹤,跟到綁匪的窩點,捕獲匪徒,解救人質,這需要很多人手,而且這次的綁匪並不使用電話跟我們聯絡,無法用電話定位之類,我們沒辦法走捷徑。"
連家棟此刻讚同說:"七叔說的有道理,想解救小妹,我們必須廣泛派出人手才行,警察能做到的,我們也能做到!"
連家梁嘴唇動了動,想反駁,又停了。
連南英遲疑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