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方樂吐槽說:"那續查起來不就麻煩了,南港市那個地方治安狀況什麼的應該比中山要複雜吧。"
孫川則說:"這要看運氣,兩個歹徒要麼是在中山市本地購買的從南港流入中山的槍支,如果他們買東西時沒有化妝,我們就能掌握其原貌的線索,反之沒用;要麼他們是在南港市購買的槍支又帶到中山市來的,那麼他們不太可能在數百公裏的另外一個城市買槍時就化妝,所以一旦在南港查出他們的購買渠道,同樣有概率查出他們的身份或形貌線索,但這裏的一個前提還是兩把槍的購置時間有限,若是一年兩年前買的,黑槍販子估計也記憶不起來了。"
"而且能有所獲的前提,還是必須查到本市的黑市據點,而中山市對黑槍販賣一向查得很嚴,販子們屢屢更換據點和接頭交易方式,要查到他們並不容易,至於南港市方麵,我們又不熟,派人過去公辦也沒大用,隻能尋求南港警方協查,能不能使上力另說。"
方樂吐了吐舌頭,說:"怎麼感覺比案子本身還要複雜的多?"
孫川失笑,說:"是啊,所以這方麵交給我就好了,你們主要專注於刑案破解就行。"
是啊,"術業"有專攻……
"花姐,最近兩天你怎麼了,怎麼心不在焉的?"
谘詢窗口裏,起了少許粉刺的小圓臉女同事問陳愛花。
陳愛花勉強笑了笑,沒回答。
小圓臉湊到陳愛花耳朵邊問:"花姐,你不會是那個來了吧?"
陳愛花依舊沒明確反應。
小圓臉一臉吃驚:"啊,我明白了,花姐你是不是因為那個該來的沒來才不開心的呀?難道是有了?快告訴我,姐夫是誰?"
對於這種調侃,往常陳愛花至少要回一句"你才有了呢,你們全家都有了"。
可這次,這調侃如同小石子兒投湖沒見啥水花。
小圓臉見逗不動,沒興趣了。
兩人默默工作,沒多大一會兒,小圓臉再次低聲說:"花姐,我覺得你還是請個假吧,有什麼心事,散散心就好了,你看現在一點兒都不像你了。"
這次口吻明顯是認真的。
陳愛花一愣。
的確,這兩天她過得不太像自己了。
少言少笑,容易走神,頻頻出錯,似乎循環地陷進著同一個夢中,這絕對不像昔日那個樂觀開朗大大咧咧的花花姐。
莫非,自己真的需要請幾天假了……
陳愛花真的請了好幾天假,領導也利索準了——感覺半個警局都感覺了出來這位八卦王最近有心事。
不過成功獲得了假期的陳愛花並沒有采取什麼放鬆的行為,她既沒有去遊玩,逛街,血拚,也沒有上網看小說或發朋友圈,而是就在家裏幹坐著,什麼都不做,什麼都沒想。
——不過準確說她並非什麼都沒想,隻不過都是在潛意識裏完成的。
最終陳愛花猛然想通了,她不能這樣子,源頭在哪裏就從哪裏解決!
而源頭正是那位突然闖入她生命的富家公子連家梁!
陳愛花明確認知了這點後,打點精神出門,打車,中途遇到一間門店漂亮的花店買了一大束花。
回到出租車裏時司機問她:去看男朋友?
陳愛花輕輕一笑,說:"我男朋友住院了,我去看他。"
邊說著謊話她邊想:這算不算預訂男友……
陳愛花是前一個醫院裏的經曆和旁觀者,知道連家梁被自己父親轉院去了一連集團的全資醫院,她直接在那裏下車,又收獲了司機一枚羨慕眼神,趾高氣揚邁入了醫院正門。
住院部。
"你好,我來探望病人。"她盡量讓自己顯得彬彬有禮,格調一點。
這表象起作用了,前台接待護士也像對待其他那些住進本醫院的有錢勢的病人家屬一樣,恭謹地問:"請問女士您要探望的是哪位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