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這屋子是瞿明原先住的?
幾位警察互相對視。
唐琅忙問:“那麼瞿大嬸,這裏頭有什麼失竊了麼?”
瞿嬸搖頭,說:“反正翻得挺厲害的,我沒發現,其實小明死後我們也沒有把西屋怎麼動彈,大致保持原狀的,老頭子當時整理了西屋後,就把屋子給鎖起來了,直到後來才開了。”
唐琅隻好去問在查現場的技偵:“怎麼樣,有什麼發現沒有?”
技偵搖了搖頭,說:“可疑指紋是沒提取到,顯然竊賊戴了薄手套,但腳印提取到了,會回到分局做技術分析的。”
方樂湊到門口看,忽眼尖發現門口附近角落有一處白色晶體般的塊狀物,就指著問技偵:“那個是什麼?”
上次看屋裏時他可沒發現原地頭有這個東西。
技偵撿起一看,又聞了聞,古怪地說:“這是芒硝。”
“芒硝?”
“對,可用作中藥。”
方樂趕緊扭頭問瞿嬸:“瞿大叔治病要吃這個藥麼?”
瞿嬸滿是疑惑,說:“不吃啊,我不記得我家裏有這樣的東西。”
瞿家沒有,那就是竊賊帶進來的了?
可是奇怪,竊賊怎麼攜帶這種東西呢……
在唐琅示意下,技偵將此作為物證裝了起來。
後麵為了查那個黑衣竊賊的更多線索,唐琅廣泛派出手下到瞿家周遭走訪。
之後請洛靜等中山來的骨幹聚到一邊,凝重地說:“很不對,失竊的屋子是第一位死者瞿明的原居處,按理說裏頭不會有太貴重的東西,竊賊沒有去翻主屋,卻去潛入副屋,沒有道理。”
方樂說:“是啊,而且偏偏是我們探訪過瞿家之後的當天深夜,如果是巧合也太巧了。”
小張忽說:“該不會……不會那個小偷就和瞿家的案子——就是昔年的剝皮案有關吧,難道是剝皮案凶手重現江湖?!”
這一說,其他人也多少興奮。
小胡建議說:“唐支,這個小偷一定要抓住啊,對了,調附近監控,看有沒有拍攝到那個竊賊!”
雖然抓昔日凶手不是諸人此番來的意圖,但他們是警察,誰不想破獲大案要案呢?
唐琅倒是冷靜得多,說:“這附近根本沒有公共監控設備……至於和昔年案子有無關聯,我稍微持保留意見,其實當年的剝皮案凶手去向有多種猜測。”
“猜測?”
“不錯,當時那樁剝皮案的案子社會影響太大,錦春市聯合中山市多個本省市縣開展了嚴打的聯合行動,突擊了許多犯罪分子的場合及組織,抓獲了許多人犯,還長年加強了巡邏,而那之後的15年間,本地沒有發生任何一起疑似案件,所以有人認為凶手是因為其他犯罪被給抓起來了,或被迫潛逃他地了乃至老死了等。”
方樂腹誹:嚴打啊,嗬嗬嗬……
但小張有不同意見,說:“可是也說不定那家夥是長期潛伏龜縮在了本地呢,結果我們中山市發生的疑似案子一流傳,那家夥肯定擔憂警方對案件重查,所以去瞿家找相關物證。”
小韓質疑說:“可15年裏他為什麼不來瞿家盜竊查看,偏偏這麼久了以後又行動呢?再說瞿家要真有物證,當年查案的警察沒有找尋到麼?”
“這……”小張啞了,不甘說:“或許那個凶手是原先逃了,最近因為新聞所以回來偷東西做個防範吧。”
這時候,唐琅派出去負責走訪的警察小郭回來,小聲彙報說:“唐支,發現了些不一般的事情。”
“什麼事情,你說。”唐琅沒有避諱洛靜等人。
小郭不解地說:“我們找到了瞿家的一戶鄰居,那家人說半夜的確聽到了瞿家大院裏有喊捉賊的聲音,但他們說那個喊捉賊的是個男人的聲音,而且聽起來稍顯年輕。”
什麼?
可瞿大嬸明明說是她驚走竊賊的啊,要是當時院子裏有其他男子並且大喊捉賊,瞿大嬸不可能不知道,為何沒有報告這個細節?
“另外,”小郭又說,“我們走訪到另外一戶鄰居,說昨天曾看見過一男一女進入過瞿家,那是在我們拜訪完瞿家離開之後。”
這……
突然又冒出的一男一女把大家給搞糊塗了。
難道喊捉賊的就是那兩個?可瞿大嬸為何掩飾那兩個人的存在呢?
這時候,唐琅一副猶豫再三的樣子,忽說:“其實有一件事,我藏了多年,不知道該不該講出來……”